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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事實上,平子的確是很任性的人。

稍微任性一點,其實沒什麼不好。但是,當一個非常任性的人同時要擔任五番隊隊長,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問題就產生了。

平子是這件事情的當事人,或者說,是罪魁禍首。

所幸他的副隊似乎是個穩重的人,於是問題的嚴重程度降低了一點。

幾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隻是“幾乎”。

五番隊的兩位當事人,當然不能算在其內。

原因自然是有的,隻不過藍染過於穩重,平子過於任性,於是他們保持沉默。

靜靈庭的空氣純淨而稀薄,街道整飭而冷清,比起嘈雜混亂處處充滿危險的流魂街,這裏的確適宜生存。隻是這種適宜,也是對一定的人群而言。

對平子而言,平靜的生活等同於複雜的工作。

在這樣的下午慵懶地趴在辦公桌前麵一言不發任那些可能相當重要需要及時批示的文件慢慢堆高並且無動於衷的平子,此時理所當然地在發呆。

「平子隊長,這是十二番隊關於現世靈子情況異常的報告書」非常溫和平靜語氣,藍染把一疊文件放在平子麵前。

「哦」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平子對著窗子保持著他露出牙齒的動作。

「平子隊長,如果您覺得勞累的話,我想作為副隊長,我有協助您完成工作的義務」依然是溫和平靜的語氣。藍染扶了扶眼鏡,麵前是平子非常慵懶的背部,以及同樣慵懶的整齊光澤得有些不自然的長發。

「藍染惣右介」聲音的主人依然保持著慵懶的姿勢「副隊長的義務就是服從隊長,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我明白了,平子隊長」仍然是,溫和而平靜的語氣。

「那麼現在,別管那些文件,給我泡一壺紅茶來」平子抓起了那份文件,隨手丟在一邊。

轉身離開的時候,藍染扶了扶眼鏡,嘴角牽扯出一絲笑容,平子隊長,果然是很任性啊。

真是個虛偽的家夥呢。平子伸著懶腰。對隊長的吩咐,無條件服從,藍染惣右介,很不錯對策呢,演戲是麼,那麼就請你一直演下去吧。

沒有挑戰性的工作是非常乏味的,這是平子討厭藍染的理由。明明是個不簡單的家夥,總是裝的謹慎謙恭,這樣很有意思麼?平子眯起眼睛。記得他第一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對那個在自己麵前標準地完成九十度鞠躬的一絲不苟的男子,淡淡地眯起眼睛。

「我的名字是藍染惣右介,請多多指教,平子隊長」藍染這樣說。

平子彎著腰,雙手插在羽織裏,看著藍染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藍染 惣右介是麼,把眼鏡摘下來,一點也不適合你」

成功地看到那個男人眼睛裏閃過的一絲驚訝,平子眯起眼睛,扯開嘴角。

「對不起平子隊長,摘下來的話,我會看不清楚的」藍染溫和地微笑了一下,甚至還包含著尷尬的味道。

「這樣啊」平子轉過身,示意藍染跟上來「那麼惣右介,以後就麻煩你了」

再次成功地感到那個男人略微遲疑了一下的動作。第一次有人這樣叫你的名字麼,藍染惣右介。

隻不過,很快地,沉靜如初。

「是的,平子隊長」

大概是最近能夠讓他意外一下的機會變少了,平子發現自己開始習慣性地回憶過去。或許是因為真正和這個男人相處的時間太少,這個人的存在似乎沒有什麼真實感,而平子討厭虛幻的東西。

因為虛幻,所以難以把握,這是最可怕的地方。可怕的東西或許能夠激起某些人的興趣,但平子在這方麵還算正常,不至於給自己找麻煩。對於複雜的東西,他隻需保證,別讓他出什麼岔子。

畢竟平子真的不喜歡和太深沉的人靠得太近,而藍染深沉得有些討厭。或許在別人眼中,他隻是個穩重的副隊長,有能力是一定的,不過並不怎麼突出。平子卻看的出,這家夥根本是打算在所有人麵前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