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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腰而隱藏起他們醜惡嘴臉的人,他們充斥著這裏的每條走廊,象油畫上沉積下來的斑汙,怎麼刷都刷不幹淨,那麼固執地自以為是地停留在那裏。

Fuji,還記得你對我說,我住的地方是個動物園麼,你說的對,這是個很大的動物園,而皇帝,就是動物園裏展出的最珍惜的動物。

Fuji,你很生我的氣吧,如果我早一些對你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會理解我,我不應該那麼暴躁,那麼專斷,那麼自私的隻想困住你,蒙住你的眼睛,堵上你的耳朵,如果我那樣做了,你就不是你了,不是我最愛的小熊,隻是一個玩具,和這宮裏的很多東西一樣,是皇帝這個珍惜動物的玩具。所以你逃了,逃得那麼遠。你是對的,如果你留下來,真的有一天,當你安於在這裏的時候,我這個皇帝就會厭惡你,象厭惡這裏其他的玩具一樣。

你的心是自由的,我喜歡那麼自由的你。Fuji,我生來就是皇帝,我相信這一點,這是我的驕傲。而你,Fuji,你生來是自由的,所以,那個人才那麼愛你……他竟然也敢愛你,就象他一直敢藐視我的驕傲一樣……

我流放他,你是不是很生氣,Fuji,他要我送你回施塔特雷加,我自然會送你回去的,當你的身體能夠經得起長途跋涉的時候,我這麼做,隻是為了你。我希望,你保持你的自由,我所愛的,你的自由的心靈。

Fuji,我要繼續做皇帝,過去,我做一個皇帝,隻是因為我很驕傲,既然我生而為一個皇帝,我就要做一個了不起的皇帝,現在,我開始有那麼點,愛上了這個國家,我的國家,因為,在我的國家裏,曾經成長出象你這樣的小東西,那這個國家,或許有它值得我喜愛的地方。

Fuji,等你醒來的時候,我送你回施塔特雷加,埃爾芬湖上,就要到春天了吧。你老是跟我說的你的湖你的湖,也許有一天,本皇帝會親自去看。Fuji,你曾經問我,喜不喜歡孩子,我說我很討厭,因為在心裏我厭惡在這裏生出的所有的東西。Fuji,你是一個喜歡生命的家夥,一定不原諒我這麼想吧。Fuji,我承認了我的兒子,以前我無數個女人中的一個為我所生的兒子,Fuji,如果有可能,你願不願意帶他一起回埃爾芬湖,我不會是一個好的父親,我的母親會和別人一起搞陰謀反對我,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對付我的兒子。所以,你帶他走吧,讓他成長成一個哪怕沒有他的父親那麼優秀,但卻可以象你一樣讓他的父親愛上的孩子。

Fuji,這裏有一個包,是Tezuka離開國境前托人交給你的,但是被截住了,他們把它送到皇帝手裏,擔心這裏麵有某種顛覆國家的危險。如果,有一天,我或者我的繼承人,那麼的失敗,以至於被顛覆,那就顛覆吧。也要看想顛覆這個國家的人有沒有那個本事。現在,我確實考慮要不要把它交給你,我可以毀掉它,但是,怎麼說呢,本大爺不幹那種沒品的事,我把它放在你的枕頭邊上,它是屬於你的,就象你自己的生命一樣。

Fuji,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現在要吻你了。你現在不要醒過來,你醒過來的話,我就會又以為這是一個童話,一個可以把你困在中間的童話。所以你就這麼睡著好了,讓我吻你。”

一個比羽毛還要輕的吻落在Fuji唇上,湖底寧靜得如同一汪淚水,讓人不願醒來。

第二十九章 湖

春天的埃爾芬湖,有種斑斕得讓人心醉的顏色,天空的蔚藍,山林的新翠,繁花的似錦,都倒映下來,湖水清澈而充滿生機。是哪個詩人說的,湖是大地的眼睛。而春天的湖,就如同這雙明眸沉睡太久終於睜開的那一刻。

一個單薄而蒼白的青年,顯然是久病初愈,眼睛卻如同藏著無盡的波光,坐在涼台上,努力在麵前的畫布上,描繪這一動人的時刻。

Yumiko小姐走上涼台,手裏還拿著一塊毯子,“Fuji,”她微笑著埋怨,“醫生要你不要吹風,你又忘了麼?”

“姐姐,”Fuji回過頭來,他的頭發長了些,垂到肩上,“實在太美了,我至少要嚐試把它畫下來,可是我還是隻能看著顏料往下淌。”

“那有什麼關係,我覺得看起來不錯。”Yumiko把毯子蓋到Fuji腿上,把什麼東西藏到了毯子下麵。

Fuji立刻就發現了,他從毯子下麵摸出一封信,一個笑容浮上他的嘴唇,他撕開信封,拿出厚厚的一疊紙。

“我很奇怪,”Yumiko站在Fuji身後,開始動手梳理他的頭發,非常認真地打算在上麵綁上一個蝴蝶結,“就算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多嘴又好奇的老太婆,你一定要解答我的疑問,那麼沉默的人,寫信的時候話很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