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就在長春觀養傷了,楊薇每天上完課就會來看我,倒是羅璿好像不上課似的,一天到晚都待在觀裏邊,我初始被她照顧還有些不習慣,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學校那邊楊薇直接給我請了病假,我跟楊薇商量過了,等傷好了,我會直接去學校那邊辦理休學的,我現在變化這麼大,去學校有些解釋不清。
我可以下床行走之後,才終於明白為何大家對我的傷勢反應這麼大,第一次在鏡子裏邊看到我雙鬢的白發時我也有些接受不了,站在鏡子旁邊楞了好久。
我問慈雲道長這是怎麼回事,慈雲道長說應該是我在吟誦玉清清穢決時透支了本源,然後祭煉小白的時候,又被吸走了太多的本命精血,所以才會雙鬢發白。
我牽著楊薇的手,漫步在長春觀的水榭之中,看著荷花池中錦鯉徜徉,心中一片寧靜,小白已經回到我手腕上了,這兩天一直吵著要吃東西,我問過王半仙,他說等見過師傅楊老邪就會安排,我猜可能是楊老邪也要看看蛇精。
見楊薇時不時用眼睛偷偷瞟我,我便問她看什麼,楊薇咬著嘴唇露出一抹怪笑,掙脫我的手掌,挽住我的胳膊笑道:“你現在的樣子總讓我覺得怪怪的,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突然變得很成熟,讓我很有距離感。”
前幾天楊薇說過,當看到我從水麵走過來的時候,有些不敢認我,當時我不斷雙鬢發白,而且整個人好似突然老了10歲,當時將她直接嚇住了,而且我當時臉色很差,灰白色的,又可以在水麵上飄,所以白素懷疑是是不是鬼。
這些天一直各種名貴的中藥灌下去,雙鬢的白發已經變黑了很多,但是還是有一小撮是白色,看起來故意染白的一樣,精氣神也都完全恢複了,但是楊薇說不看雙鬢的白發,感覺我也像是老了四五歲的樣子。
其實我對我現在的狀態倒是有些釋然,經曆了在陰兵營之中的險死還生,以及祭煉小白時的那種非人的劇痛,要是心態或者身體沒有什麼變化,那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在陰兵營之中,這次哪怕是到了最後關頭我都沒有放棄,我覺得我對生死的感悟比以前更加透徹了,而祭煉小白時所遭受的痛苦,則讓我的心更加堅毅剛強。
我攤開我的雙手,左右手掌中都有一個印記,右手手掌中是之前祭煉唐棠時留下的魂印,是那款原形的銜龍玉的印記,而左手手掌中新出現的則是祭煉小白留下的命印,圖案則完全是蛇形的。
我這幾天也算是搞明白了楊老邪為何叫我去收服小白的原因,想想也是好笑,居然被那個小丫頭被騙了,小白一直在陰神木下吸取陰門裏邊的極陰之氣修煉,但是極陰之氣終歸不是天地元氣,蛇類雖然屬於陰物,但是卻也不能隻靠陰氣修煉,孤陰不長的,所以它也是需要至陽之氣中和的,這個道理跟楊昭君一樣,不過楊昭君死通過本來就是至陽之物的金蟬蠱來轉化我的至陽之氣為她所用。
想明白了這一切之後,我就知道,那天隻要我抵達陰神樹下,哪怕我不主動,小白蛇也會跟著我走,楊老邪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才讓我下水去收服小白的,在他看來,對於成仙無望的蛇精而言,我的至陽之氣是它沒法拒絕的。
我們坐在水榭邊的一個石凳上,我靜靜地聽楊薇說起學校的事,雖然宗教局用迷魂香將去龍潭水庫的同學的記憶重置的,但是因為有太多不符合邏輯的地方,所以學校開始流傳一些流言蜚語了,學校一直在引導,甚至有同學在群裏呼籲我回去將事情說清楚,因為最開始是我在極力阻止大家去龍潭水庫的。
我這段時間除了用楊薇的手機給家裏打過幾個電話,就基本上沒有用自己的手機,聽楊薇說許力他們一直在找我,想問我龍潭水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楊薇說這些事的時候,一直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見我一直沒有什麼反應,有些無語地看著我,不開心地說道:“怎麼感覺你怪怪的,好像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會是想出家吧?”
我哭笑不得,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對這些事確實不是很傷心,現在滿腦子都是明天見師傅的事,許力他們倒是可以找個時間聚一聚。”
楊薇又將頭枕在我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說道:“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呢?”
我今天早上練功的時候,發現不管是至陽之氣還是丹田處的元氣,都已經恢複了,當然,至陽之氣的恢複自然是少不了楊昭君的幫助了,楊昭君好像不太喜歡見人,哪怕是楊薇,她也不願意現形。
楊薇提起回家的事,我就想到了前幾天王半仙跟我說過的話,我抓住楊薇的手,撫摸著說道:“我們可能要搬家了。”
楊薇詫異地看著我,微蹙眉頭說道:“你是想搬到我媽給我們的婚房哪裏去嗎?都沒有去看過,也不知道合不合適,而且我媽說現在正租給別人了,到時肯定要裝修,有事要退租又是要裝修,哪裏可以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