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有用的,蘇平在心裏搖頭,他了解他的父母。了解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麵對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恥辱”。了解他們依舊會用那雙強者的手,將敢於惹他們不快的弱者置之死地。
楚婕不過稍有意外看了蘇平一眼。
她不意外蘇平愛卓一,她隻是意外蘇平如此坦誠。
坦誠到,幾乎不允她不坦誠:
“蘇少,這樣對孟元未免殘忍。”
“阿婕,你忘了,他們隻是兄弟。”
是的,隻是兄弟。沒有兄弟會一輩子勾連在一起。
但楚婕不信蘇平不知道,他們豈止是兄弟。
“阿婕,至少試一試,幫幫我,也幫幫你。”有些秘密,他們心照不宣。
楚婕再次遲疑了片刻,最終將資料收進包裏。隻是試一試,她想。
她試了,結局也和她想的一樣。孟元不答應。他連遲疑也未遲疑就拒絕了。
楚婕歎了口氣,把資料放下,“阿元,我想蘇平也是好意。”
孟元不置可否。
楚婕隻好告辭。
轉身的一霎,她又被孟元叫住:“楚醫生,那些醫院,真的……能治好我哥的病?”
“治好不敢說,隻能說可以改善。”
孟元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送走楚婕,他回到卓一病床前。卓一在看畫冊,見孟元進來,抬頭向他一笑。
孟元拉過凳子坐在他床邊:“哥,我是不是太自私?太混賬?”
……
“混賬!太混賬了!”楚鐸拍著茶幾大發雷霆。
他老當益壯,一掌下去,拍碎了茶幾一角。如鄭成才這樣膽子小的,當場就嚇了一跳。
的確混賬——梁青的確混賬,楚老大眼看中標的一塊地,又被他搶了去。
不管楚鐸還是梁青,都不是什麼地產商,但不管楚鐸還是梁青,都懂“地產商”這頂帽子有多能撈錢。
所以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其實也是地產商。
寸土寸金的年代,他們爭的不隻是地盤,還爭地——真正意義上的地。
楚鐸沒爭過梁青。
一次沒爭過不要緊,要緊的是次次爭不過。
楚鐸這匹駱駝,眼看就再經不住一根稻草。
就在這時蘇景仁來了電話。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