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民毫不遲疑找了個由頭請孟元進屋喝茶,自己卻轉身尋弟弟樊龍去了。
小樸在樊龍和樊民熱情的注視下支支吾吾。
樊龍一問急了,他就垂下頭,不說話。樊龍見了,就有些不忍,還有些心癢,一邊抬手攬住小樸肩膀,一邊不滿地瞪了二哥樊民一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樊民在心裏翻一記白眼,這個弟弟實在太寵“媳婦兒”……
小樸還是開口了。他還指望著樊龍幫一把孟元,當然要開口。他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張口,就是錯。
錯在樊民太聰明。
他一聽就明白,孟元這是被楚鐸當了棄子了。
明白過來之後,樊民臉色就變了。不光是他,連腦袋不大靈光、隻懂疼“媳婦”的樊龍,也懂了。
懂了——孟元此人,他們不能留。
他們守著一塊地盤不容易,不能莫名其妙就招惹大佬楚鐸。
樊民當即就瞪了樊龍一眼,樊家三兄弟自小相依為命,彼此之間已經到了一脫褲子就知對方要放什麼屁的程度,故而樊龍當即就明白了。
他當即轉頭,瞪了小樸一眼。
瞪完才醒悟不對,才醒悟對麵是他的心肝寶貝。他半是討好半是歉疚地說:“媳婦兒,恐怕得讓他走了。”
樊民看了眼弟弟這慫樣,掩麵出了屋子。一出了屋,他就從油膩膩的褲子裏摸出了油膩膩的手機,伸出油膩膩的指頭,撥出了個電話。
屋內的小樸正有些憤慨:“樊龍,你不幫忙?”
“非不願,實不能也。”樊龍難得逮著抹靈感,蹦了句酸詞兒。
“為什麼?你不是總吹噓——”
“噓,寶貝兒!你看到我二哥沒?”
小樸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看我二哥是不是已經不在屋裏了?”
“我二哥出了屋子,你猜他第一件事要做啥?”
小樸狠狠瞪了樊龍一眼,他懷疑樊龍腦子壞掉了,這種時候還拿他消遣。樊龍見他麵色不善,才不敢再故弄玄虛:“我二哥第一件做的事,必定是打電話。”
小樸還是不懂,不懂樊二哥打電話和孟元逃亡之間的關係。
直到樊龍無恥地說出通風報信四個字。
樊龍說:再不告訴孟元趕緊走,他就走不了了。
楊小樸除了用力狠瞪樊龍一眼,再沒有別的辦法。當務之急,隻有讓孟元快走。
終究是晚了。
孟元走出停車場沒多遠,就被荷槍實彈的條子團團圍住。
城郊寬闊,孟元再沒本事逃脫——他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孟元“順利歸案”的消息,很快就到了楚鐸這兒。
傳達這個消息的是鄭天,滿腹疑團、百般不解的鄭天。
人才日益凋敝,他沒想到楚鐸竟會棄了孟元。
天叔是個直腸子,想不通了便要問,故而他杵在大哥桌前,雙目盯著大哥,直將他盯得心煩意亂。
“讀過《孟子》沒有?”煩不勝煩的楚鐸忽然開口。
鄭天摸了把開始慢慢脫發的腦門,深深覺得大哥思維之跳躍不是他這種俗人能夠理解的。
摸完腦門他鄭重回答:“沒有。”
楚鐸吸了口雪茄,才慢條斯理開口:“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
“大,大哥……”鄭天顫顫巍巍開口。他自小最怕背書,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