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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叮咚,叮咚,叮咚……”急促的門鈴聲突然打斷了時北的發呆,他急忙趴到貓眼上使勁往外瞅,發現白年傻了吧唧的笑臉才放心地把門打開。

“外頭沒狗仔?”時北警惕地朝外瞟了一眼。

“想得美呢,都被包圍了,我安全樓梯走下來的。媽的,就一棟樓裏,喝個酒還搞得鬼鬼祟祟的。”白年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哥怕你鬱悶得想自殺,伺候您來了。”

“哎喲,大明星還真夠閑的。”時北自然地接過白年手中的啤酒放到客廳的茶幾上,轉頭嘲道。

“可不就是閑著麼,咱也半個月沒通告了吧。”白年心直口快說完才發現不對,果然他這個從小缺腦的發小兒停止了動作,呆呆地做到沙發上,直愣愣地盯著白年看,好像想從白年眼裏看出什麼東西,埋怨或是煩躁。

白年也一時無語,想解釋,看著時北的眼睛又笨拙地不知如何開口。

時北和白年,準確的說是時曉北和白言,是從小就穿一條褲子吃一碗飯的發小兒。這兩人從托兒所到大學,從沒斷奶的奶娃兒到抽著煙的大老爺們兒就沒隔開過兩個班的距離。高中的時候,被高考壓力逼迫地痛不欲生的時曉北,牙一咬,心一橫義無反顧地就投入了演唱事業,落水前還拉上了所謂的生死之交白言,成立了這個改變他倆一生的組合——時年。為了湊上這組合名,時曉北和白言還特意取了倆藝名,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時北和白年。說來也奇怪,時北這個人從小帶著一股狗屎運,這一路走來即使磕磕碰碰,但是大風大浪卻也從未經曆過。從簽約到發片,直至在今日歌壇上的一時無兩,進入娛樂圈近十年,一路來走得並不平坦卻也順理成章。白年在時北小學五年級情竇初開的時候就知道了時北喜歡男人這件事兒,當時他就大義凜然地表示原諒時北,並且絕對不會放棄這個他,隻要時北不喜歡上他,他們還是可以平分一根肉串兒的兄弟。時北當場就給了白年一拳,他喜歡男人又沒有錯,要白年原諒個屁!不過又舍不得打狠了,軟綿綿地一拳敲在白年肩上,馬上又感動地攬著白年,請他吃了約定一生兄弟的一大碗幹炒牛河。

時北的性向是被有心人有預謀有計劃地曝光出來的。時北被男人攬著進公寓的照片,時北與男人在電梯裏擁吻的照片,時北的曖昧短信,一瞬間大片大片地出現在各大報紙周刊的頭條與封麵。時北的電話被經紀人和白年打爆了,給剛剛還在睡夢中的時北當頭一棒。手機裏出現了一條囂張的短信。

“小北啊,好聚好散,嗬嗬,你說得出口,厲害啊。□操完還有票子拿呢,耍完老子就想拍屁股走人?夠本事啊你!老子告訴你,你那屁股老子還沒操夠呢!老子等著你身敗名裂,這世上除了我於淵你誰都別想跟! 發件人:於淵”

白年看到這短信的時候“轟”地一下就被點燃了,甩了時北手機就要去揍人。經紀人一個箭步挺身堵住大門,嗬斥道:“小北曝光了你還要鬧醜聞是不是?!還嫌【時年】這次鬧得不夠大?!”

時北猛地一使勁兒推開經紀人,衝出公司,逃回家裏,就再也沒敢出來過。麵對滿城的風雨,一向鋒芒畢露的時北這次懦弱地選擇了逃避。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勇敢地有智慧地反擊和澄清,可惜他的勇氣暫時還沒能跟上事情突發的節奏。

“對不起”時北沉默許久,終於開口道。

白年鬆了一口氣,時北先開口就說明他還沒有腦抽到自覺進入精神自虐狀態:“小北,別怪我說你,這次就是你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白年難得語重心長地跟時北說次話。

“那你怪我不?”時北聲音小小的。

“你他媽出事那天我就差沒拿刀砍了於淵那崽子了!還有工夫怪你?哥不怪你,當年沒你拖我進這攤渾水,現在也沒有那麼多人天天圍著我轉不是。”白年無所謂地一笑,話說到這,再惡心的說不出了。

“說以前的算什麼事兒呀。”時北釋然了,甜膩膩地一笑,扭捏道,“哥——”

“別給我起膩啊!”白年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驟起,“不說這個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別說咱倆這實力,就是倆花瓶兒也沒得倒下的!公司還不幹呢,歌迷還沒迷夠呢。”白年打了個酒嗝,拋下豪言壯語。

時北開心地看著白年傻笑,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個激靈蹦起來,激動道:“對了言言!你猜我今天碰著誰了?!”

白年不屑地瞟了亂激動的時北一眼,對於他這個從小叫到大的稱呼已然習以為常,嘟嚷道:“瞅著誰了啊,這麼激動。多大的人了真是,沒見過世麵似的。”

“遲驍啊!遲——驍——!你記得麼?”時北如打了雞血般強調著。

“遲……驍?怎麼有點耳熟?圈裏有這號人物麼?”

“什麼呀!”時北狠敲了白年腦袋一下,急道,“初中那會兒做我斜後麵的,靠窗的那個,有印象不?”

白年努力地回憶著。

“就是那個鼻子高高的,眼睛很亮很大,笑起來陽光地不得了的那個!”時北一臉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