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空萬裏,象冰盤大的月光掛在天邊。
夜已經很深,靜溢得連樹葉的呼吸好象都能聽得到。
伊夢推開窗,看著明亮的月光,心緒飛向了遠方。
屋子裏隻有一床,一桌,一椅,雖常簡單。
桌子上放著幾張稿紙,上麵寫著一首小詩:
心稥
-爺爺忌日繼念感懷
我占燃一心稥,
願爺爺天堂安康,
不用在,
為生活奔忙。
我點燃一隻心稥,
祝爺爺早登仙榜,
無須受,
輪回的蒼涼。
我點燃一支心稥,
祝爺爺一如既往,
吃也稥,
睡覺也安享。
今天是爺爺的忌日,伊夢遠行在外,不能去祭掃,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繼念爺爺。
伊夢望著月亮,心中想著,天上可否真有天堂,爺爺在那裏住的可好。
看了一會,伊夢又回到桌前,繼續寫了起來,她有記日記的習慣,每天都會寫一些,今天她想寫寫爺爺。
她寫道:
我出生在豫南的一個小村子裏,從小就和所有人一樣,家,學校,家,從複著三點一線動作,。
小學畢業成為全村第一個考上中學的高材生,也曾享受到眾人羨慕的眼光。
中學的學習緊張而繁忙,生活條件堅苦得不行,需要住校但學校沒有廚房,隻能從家裏帶饃吃,每天都是涼水泡饃,吃的胃流酸水。
想起中學生活,就隻有一個字,不兩個字:苦b,太他媽苦了。
更可悲的是,伊夢沒有堅持下來,半途而廢,以前受的罪沒得到回報,太他媽虧,虧大方了。
她繼續寫:
隻有前兩天,可以吃到軟活點的饃,後來的饃不僅硬而且黏的扯絲,喝的也就隻有冷井水,和我一起去上學的同學們很多都退學了。
我也沒有堅持下來,上到中學二年級,便再也不想去。
退了學哥哥看我沒事做,從新華書店買了本《繪畫基礎》,從此我就踏上了就學畫的路,到如今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第一次聽說丹青木版年畫是從我父親那,那天我正在畫畫,父親看了很久對我說:“你看畫的多難,人家丹青鎮那上有印畫的,就那麼一刷就是一張,可快了。”
他邊說邊比劃:“長大了去學那個吧,可省事了。”
從此那個一刷一張的什麼畫,就在我腦子裏存下了記憶,上世紀八十年代我有幸來到梁州市,
並以所學的繪畫基礎考上了z國書畫涵大.。
在這裏學會了z國畫繪畫技巧,第一次見到了木版年畫,那是在大保國寺。
掛著《宣和畫院》的牌子的屋子裏,有售丹青木版年畫,看上去很粗糙,顏色都是平塗上去的,到處都是顏色點,畫麵很花,實在沒什麼好,價格卻不低每張要5元,這相當於我四天的工職。
自然也沒買,心裏也就打消了學它的心,對父親的話甚至都有了懷疑。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患了風濕腿疼,回家去休養,父親對我說你畫的畫,你爺爺可喜歡了,全貼在他屋裏。
說你回來去他那,他有話給你說,我一聽爺爺這麼喜歡我的畫,自然很高興,他老人家可心說是我的第一個粉絲呢!
進了他的屋還真如父親所言,滿屋貼的都是我的習作。
這裏有必要簡單介紹一下我的爺爺,他是清朝最後一科的秀才,自幼飽讀詩書,他們那個年代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那一個上得起學的,不是“十年寒窗苦用功”,期昐著“一朝成名天下知”。
然而他考上秀才到省裏去會試,卻不曾想皇帝退位,改弦更張成了民主國家。
後來爺爺也就沒再求仕,轉而經商,然而書卻依然是讀的,耕讀傳家是我們的家風。
那天爺爺見了我,很高興,他拿出了一個用蠟紙密封的小竹管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