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紅顏禍水都是好選擇。”
我一掌拍在他背上:“真正該當哲學家。”
“所以你就繼續瘋癲著當文學家吧。”他嘲笑我一聲,與我幹杯。
我咽下酒去,回想那個問題。
究竟怎麽回事?
嘁,我怎麽曉得,真當我是十萬個為甚麽?
這世上有多少未解之謎,哪裏能一一盡述。不過轉頭想想,這些事情來得太快太急,根本沒給我收集數據整理資料的時間。如那夏日的風般轉瞬即逝,徒留我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真不公平。
這就是所謂大人的世界麽?
那我寧可青春永駐童心未泯永不長大,長出尾巴當個妖怪,哈,哈,哈。
我與章子郇在章家醉死過去,似乎當夜月光慘白,但誰也沒功夫傷春悲秋。
醒過來都不記得說過些甚麽,如此甚好。
甚好。
眼看大四將至,考研工作人人忙亂。唯獨早早認清現實沒有第二條出路的我卓文可以穩坐釣魚台。
圖書館永遠溫度適宜,閱覽室那個位置幾乎成我專座。
今日讀書目標——嘖,《荀子注》為何永遠外借中?隻好轉覓《敦煌變文選注》以及《獅子與寶石》。其實很惦記昨晚未看完的《奧勃洛莫夫》以及《艾凡赫》。對了,《工作與時日》還剩最後兩頁,不如現在先去看完?
沒等我想清楚,口袋裏手機震動。
拿起來一看,我露出個笑來。
大學門口有個女生抿著嘴唇,撐著雨傘站在樹下。美好的身段,漆黑的長發。她衝我揮手:“文哥哥——”
夏日午後突然就下雨,我抬手遮著額頭笑著跑過去:“姍姍怎麽一個人?”
馮婧姍過來挽著我手臂:“我不能來看看你?”
我與她一同走:“終於想通甩了章子郇那個悶蛋?”
馮婧姍噗的一笑:“貌似現在當悶蛋的是你呦,文哥哥。”
我哈哈笑笑抓抓頭:“好像是哦。”
我倆笑著走過校園,馮婧姍道:“不交女朋友?”
“喂喂,你與章子郇那廝郎情妾意就一定要天下人人成雙成對才好?”我故意糗她。
馮婧姍紅了一張麵孔:“哪兒有...不過是擔心你。”
我想一想:“有甚麽好擔心的?我才不過二十歲,大丈夫何患無妻?”
馮婧姍搖搖頭:“隻是怕...”
“怕甚麽?”我故意道,“怕我跟你搶章子郇?安心安心。”
馮婧姍笑著靠在我肩膀上:“誰會擔心這個。說起來,魯甜甜同學一直喜歡你,表白了麽?”
我望天攤手:“暗戀這種高難度的事情我一向是後知後覺的。”
馮婧姍抿唇一笑:“既然她沒說,那也請當我沒說過好了。”
“不是來當說客就好。”我替她撐傘,聽雨滴落在傘上,“歐健康那小子呢?”
馮婧姍腳步輕快跟著我:“上周與景依卿同學通電話,他們感情穩定,說是上個假期相約去迪士尼。明信片大約明後日就到。”
我哦了一聲:“叫上章子郇,你們也去好好緬懷一下童年。”
馮婧姍笑得咯咯的:“他哪裏有時間?一天到晚跟建模糾纏,我與他說叫他來找你,他說你一門心思要當奧斯特洛夫斯基第二,囑我不準打擾你。”
我笑得差點兒沒暈過去,扶著路邊一棵樹大口喘氣:“感情你是來替章子郇報仇的,笑死我你們也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