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信兒,張天一真不知是好是賴了,很明顯,人家現在為了仕途要把她甩了,不甩不行,上邊好象不同意,隻有甩了,他才會上升,可是他升了,不要更加的作惡多端了嗎?那大牛不就更放不出來了嗎?
別想這些了,張天一狠狠地搖搖頭,他的腦子象漿糊一樣,想不明白了,於是他加快腳步向小洋樓趕去,終於看到小洋樓那閃著金光的一角了,再越過一道籬笆牆,他就可登堂入室了。
可是他的眼光瞬間就捕捉到了那輛熟悉的奔馳車,正是高市長的座駕,他忙蹲了下來,躲在籬笆牆一個角落,他用餘光望樓上看去。
什麼也看不到,樓門緊閉,將他牢牢地鎖在門外,門內的世界隻屬於趙秀梅和高市長,他算什麼呢?他就是個可憐蟲,這都是他造成的,突然間,一股怒火燃上心間,沒有他,他與趙秀梅的愛就不會受到破壞,沒有他,趙秀梅就不會受到這麼大傷害,沒有他,他就不會承受這樣大的恥辱,趙秀梅就不會不理自己,他表麵上裝得道貌岸然,實則人麵獸心,把每一個好人的心都蒙蔽了,都欺騙了,這時他又來幹什麼呢?來向她道別,還是盡最後一次義務呢?
他不就是一個市長嗎?不就是眼瞅著要升為市委書記嗎?市委書記那麼容易當嗎?決不能讓他得逞,還什麼都是他的了呢?他想要美女就要美女,想離棄美女就離棄美女,想升官就升官,這國家是他的嗎?張天一現在完全把自己置之度外,他一心就想著幹他,此時不幹他更待何時,真乃天賜良機,他開始摩拳擦掌,他等著他出來。
等得他腳都麻了,眼都酸了,樓內依然動靜皆無,難道他沒在這?不可能,車在人在,那這麼長時間咋還不出來呢?人家現在還是兩口子呢,出不出來人家說了算啊!他算什麼呢?他越想著自己是個局外人越是氣得牙根癢癢,他緊鎖著眉稍,不入虎穴哪能得虎子?他豁出去了。
於是他運足了丹田氣,以年輕的富有彈力的大腿支撐著他象離弦的箭一樣向小洋樓衝去,他試著拽門,但聞絲不動,於是他大喊著,咣咣的敲起門。
張天一象一個精靈一樣在高市長為他將門開了一道縫後立即鑽了進去,高市長一身西裝革履地出現在了他麵前,笑容可掬,並伸來和藹可親的手,而在他身後,趙秀梅卻滿眼蓄著淚,象個腫脹的核桃,她瞪大了眼睛目睹著眼前的一切。
張天一早有準備,他將門牢牢的反鎖上,隨後將高市長毫不客氣地架到屋內,任憑高市長如何掙紮,如何大喊大叫,都掙脫不開張天一的臂膀,他不動聲色,但態度堅決地把他牽引到一個絕對算得上是安全的小屋,這個小屋相當於一個暗室,沒有窗戶,隻有燈光,隻有一張大大的床,床邊有兩個小沙發,張天一選來選去選了這個屋。
張天一原以為他這樣弄高市長,趙秀梅會不同意,因為畢竟是她現在的心上人,可是趙秀梅沒支聲,很安靜的跟著進來了,她瞅著張天一,想看他接下來的舉動。
高市長一刻也沒停止對張天一的反抗,但他的年令及氣力畢竟有限,漸漸地,他沒力氣動了,沒力氣喊了,最後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喘氣。
張天一看時機成熟,就問他到這來幹嗎?高市長說這是他的家,並反問他有什麼權利私闖人家。
張天一說早就想闖你的家了,因為你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不懲治你,不解民怨民氣。
高市長說想懲治我不是你的事,有相關的機構和部門,你算什麼?
張天一說你腦子那麼好使,機構和部門不都得被你蒙在鼓子裏啊?別說機構和部門了,趙秀梅都被你蒙騙了。
此時,趙秀梅象無動於衷又象是傻子似的站在他倆跟前,他們在說什麼好象跟她無關,張天一知道她可能一時還轉不過彎來,因為她慣於直來直去,這麼繞彎會把她繞懵,可是張天一不會被繞懵,他現在精著呢。
張天一又逼近高市長,手按在他的肩頭,沉痛地說:“我其實也被你忽悠了,你又是離婚,又是信誓旦旦的,又是把秀梅生米煮成熟飯的,又是把我抓起來引她回來救我的,你做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我都被你感動了,我以為你是真心愛秀梅,並願意與她白頭到老的,可是事實上完全不是,你兩麵三刀,弄虛作假,你以為這一切都沒人看透,別人都是傻子,就你一個人精,可是你錯了,我們雖然傻,可是我們大不了多想一會,想一天不行我們想二天,二天不行我們想一個月,總能想明白,現在我就想明白也弄明白了,你沒離婚,你沒被抓起來,你現在就要提任為市委書記了,你突然發現秀梅不那麼可愛了,因為你得到了,你現在再也沒心情想愛她了,隻想著盡快擺脫她,你現在甚至希望一瞬間這個小洋樓和趙秀梅就統統消失在這個地球上,你就可以揩淨你的屁股,一點作風問題都沒有的去做官,可是你錯了,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天老爺真的隻對你好嗎?眾生是平等的,你要記住這一條。聽說明天你就要赴任了,如果我把你關在這,或者把你藏在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你還能赴任嗎?你還能當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