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霞大聲說:“對,沒錯,秀梅從此不是你的了,她屬於高市長。”
張天一仰頭大哭道:“是我害了她啊!是我害了她啊!王八犢子,我與你不共戴天,我就是死也不會讓秀梅跟你,我不信沒有天理。”
“你就別妄想了,高市長不會讓她跟你的,寧可他得不到,也不會讓你得到,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高市長會讓你死都不知怎麼死的,你信不?你也許不怕死,可是我們娘們呢?你就讓孩子這麼小就沒爸了嗎?我現在對你沒什麼要求,隻要你安安全全的,樂樂嗬嗬的,天天能在我身邊,我就燒高香了,好嗎,天一,答應我。”高霞從未求過人,她是個小姐脾氣,她的腰一直是直的,從未向別人彎過,可是這次,她一改常態,她不能自已,她痛徹心扉,她求張天一不要再惹事了。
“老婆,我不是人,我腳踩兩隻船,我貪得無厭,這都是報應,但趙秀梅的事我不能不管,高市長不是人,趙秀梅最恨這種人,他利用手中的權利強行將她占有,她已經很悲痛了,可是為救我,她卻又返回來求高市長,你想想高市長不見兔子能撒鷹嗎?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就這樣被這種人麵獸心的玩意糟蹋了,這事如果我不管,她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這輩子也不會開心,求求你,讓我去救她,我絕沒私心,是我把她帶出來的,我得對她負責,我就不信這人間就沒有正道!”張天一撲通一聲跪在高霞麵前,淚流滿麵,他扯去衣服露出胸膛,指著自己的心髒,“老婆,我這裏真的太難受了,從未這樣難受過,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人的事,我寧可死了也不做對不起人的事,我對不起秀梅,我對不起她啊!”
高霞捧著張天一的臉,定定地注視著這張帥氣的,多情的臉,心裏無限的不舍,聽了他這些話,她本該是從此跟他飛道揚鏢的,是跟他劃清界限的,讓他去,讓他去雞蛋與石頭碰,可是她做不到,在她眼裏,張天一是這樣的有情有義,這樣的活得有尊嚴,這樣的讓人憐愛,她不能坐視不管,她要助他一臂之力,她要幫他把趙秀梅從高市長手裏奪出來,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她突然心底裏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她感到她做的無人能及。
她溫情脈脈的目光打在張天一臉上,打在他眼裏,打在他心裏,“天一,這輩子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也是我最大的劫數,你一直那樣傻,以至於你會一直傻下去,不會改變,也許我要做的事在別人看來也是傻得無可救藥,但我仍願意為了你去做,原諒我剛才的小女人的任性,從此以後,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讓我陪著你一起麵對吧!好嗎?”她的話語是那樣輕,但卻那樣堅定,她從未這麼美過,在下午的陽光溫柔的照拂下,象聖母一般聖潔。
張天一激動得咧開嘴,不再是哭而是笑了,他伸開臂膀緊緊地抱住高霞,象個小鳥揮動著翅膀,他喃喃地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謝謝你,謝謝你啊!”
此時媽媽也從廚房裏出來了,她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見到他們在一起高興,她就高興,她喊著他們下來吃飯,她為張天一準備了燒酒,她說為他壓壓驚。
第二天起床後,張天一當著高霞的麵給趙秀梅掛電話,是空號,又給高市長打電話,也是空號,突然間,兩人的手機號都成為空號了,這是不是一種共同行為呢,專門為了他而選擇了空號?
張天一不得而知,但他有感覺,兩人都在躲著他。
怎麼才能找到趙秀梅?他急於要知道她的情況,她的想法,她不能就這樣玩消失啊!他一直認為趙秀梅是個識大體的人,他相信她一定有很大的難言之隱,可是再難言,對張天一也要敞開胸懷啊?張天一現在象個孤兒,找不到爸媽,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