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一沒頭沒腦地把車開到酒店,一下跪在趙秀梅二老麵前,說自己沒保護好秀梅,他有罪。
二老這時也眼淚嘩嘩的,女人罵著老公,說都是他害的,非讓她送他回家,老頭說哪知會發生這事啊?他扶起了張天一,頭扭到了別處。
張天一問警察來了嗎?
“來了,能不來嗎?”老頭唉聲歎氣。
“怎麼辦?”張天一盯著二老道。
“我們也聯係不上她,但願他們抓不住她。”女人哭泣著道。
“不知道高市長現在什麼樣?”張天一自言自語道,他在屋裏來回走動,抱著肩膀。
“對了,我們去看一下高市長吧?”老頭熱切地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高市長,一天就知道高市長,一心就想著攀龍附鳳,女兒被你活活葬送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用手指著老頭,怒目而視。
“阿姨,現在不是數落人的時候,咱真得打聽一下高市長情況,如果他沒事,秀梅也就沒事了,你說呢?”他神態安祥地說,並用手扶住她肩膀,她的肩膀抖得厲害。
“他在省人民醫院,如果不轉院的話,現在還在,我去看看吧。”張天一向二老點點頭,就走了出來。
二位老人在門口眼吧吧地看著他,顯出了老邁。
來到了醫院,張天一走向了服務台,向服務小姐詢問高市長病情,服務小姐掛著授帶,委婉地表示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便向外人透露。
張天一暗恨自己不知趣,在人來人往中,他越加地感到自己的渺小,高市長還不是國家主席,如果是國家主席那會是什麼樣呢?他簡直不敢想。
然而尋找到高市長,探聽出他救治情況的願望現在越來越迫切,可是怎麼能探聽到呢?這麼大的醫院簡直是大海撈針,幹脆給他打電話,也許這個最不可能的辦法會是捷徑,果然電話接通了,可是接電話的不是高市長,而是他的秘書,他問張天一何許人也?現在在哪?他說高市長現在任何人不見。
張天一感覺很窩火,顯然高市長沒多大問題,如果是死了,或是殘了,秘書語氣不會那麼輕鬆,現在,高市長不讓見,趙秀梅見不到,他現在不知怎麼辦?現在她在外麵肯定很害怕,肯定很揪心,她一定被高市長逼得實在沒辦法,她一個年輕女人大半夜會去那裏,她有朋友嗎?有飯吃嗎?有錢花嗎?
張天一現在非常惦念她,越惦念她就越恨高市長,憑啥打了你就要把別人嚇得抱頭鼠躥,你的命就比別人值錢嗎?他現在必須把高市長找到,他要弄清楚到底咋回事,趙秀梅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他找到院長,院長直搖頭,他找到外科主治醫帥,也搖頭,他的足跡踏遍了手術室,住院部,沒人告訴他高市長在哪裏,情況怎樣,沒有看到高市長的一絲一毫。
正在他賣力地尋找,五六個年輕小夥子好象從天而降,一下將他圍住,問他是不是張天一,張天一剛一說是,幾個人上來就把他按住,把手銬帶上,他們說是市公安局的,叫他配合走一趟。
張天一捶胸頓足地跟他們去了。
一天之內,他二次進入公安局,也沒人傳訊他,就將他關進了小號,一個僅容一人回旋,無床無椅無窗的小號,他們將門一鎖,最後一點亮光瞬間沒了,剩下漆黑一片,張天一眼睜睜地站在小號裏,他怕自己在這裏會窒息而死。
以他的覺悟,他本該想到會這樣的,可是在醫院裏真的昏頭昏腦了,象個傻子一樣,隻知找啊找的,他現在知道了,他是在找死。
這次,張天一可真是誤入泥潭,無法脫身了,任他大喊大叫,任他上躥下跳,回答他的隻有黑暗,隻有這冷冰冰的牆壁,他終於束手無策了,他身上的所有物件都被奪走,他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