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經受不住時間的消磨,張天一及弟兄們的傷口漸漸都愈合了,高霞的肚子也不疼了,下邊也不流血了,趙秀梅爸爸的心髒病早都好了,可是就賴著不走,直到張天一他們要出院時,他才說我們也出院。
其實他挺痛苦,他心裏最愛的還是高霞,那就象一個深不可測的洞穴,還沒探究窮盡,自己就敗下陣來,他是個男人,他豈能認輸。
高霞就在隔壁,可是住院期間從沒到他這屋來過,連個電話和問候都沒有,他心裏怎能不痛,況且她是為保胎才住在這裏的,那肚子裏的胎兒是張天一的,不是他的,他也是有希望讓她的肚子起來的,可很奇怪,他在時,她的肚子就是不起來。
他沒事時不隻想著攀高市長的高枝,他也回憶他與高霞的點點滴滴。高霞的個子真高,皮膚真白,在被他弄到高峰時真的瘋狂,她是個學者型的女人,秀外慧中,話不多,但特有主意,她那時對他真是一百個好,有求必應,她真的把他當老公看待,溫存體貼,她動輒給他買上萬元錢的衣服,讓他開一二百萬元的名車。
他真的喜歡她,喜歡她對他的好,對他的需要,可是他恨自己的糟糠似的體格,他用過了各種辦法,包括每天喝生雞蛋,不管用,她那時真的需求旺盛,無論在哪都想要,想起來就要,她帶他去各種地方,在電影院裏他們住包間,在包間裏一邊響著電影的喇叭一邊響著她的呻吟,在公園的樹蔭下長凳上她會坐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與成群的牛羊在一起,他們相擁相臥,在草上打滾,在草中嬉戲,在草叢中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她的欲望如源源不斷的泉水,不斷噴湧,他很享受這樣,可是漸漸的他力不從心,支持不住了,最後甚至尿血。
他舍不得她,可是他必須得走,要不然這命就保不住,於是他走了,他帶著很多錢,到澳門、到香港、到台灣,他的身子太弱,什麼也幹不了,隻想好好享受一下,好好找大夫看看,最後終於整得差不多了,他又回來了。
一聽說高霞有人了,是個年輕後生,他有點吃醋,可也得認命,誰讓自己不行的,可是他依然在回來之前給高霞打了電話,沒想到高霞在電話裏哭了,她說他爸就要過六十六大壽,她說她不便於見他,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於是他找到了趙秀梅她媽,這個女人比高霞還癡情,一直等著他,他有這個直覺,他就知道他回來找她她一定在等他,果然如此,可是剛跟女人歡會沒幾天,高霞就在一個深夜打電話奔過來了,她知道他有女人,可是依然不管不顧地跟他在一起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又把他消耗夠嗆,多虧了張天一來找,要不他又會在她懷裏報銷。
她跟張天一回去時哭著說再也不見他了,於是她一直履行這個諾言,在隔壁這麼住著,她也對他不聞不問,一想到張天一在隔壁摟著她,親著她,撫摸著她,她完全屬於張天一,與自己完全絕緣,他就恨不打一處來,他知道自己不行,可是他也不願張天一行,他恨張天一,真的恨,恨他年輕,恨他帥,恨他那麼有魅力。
他不會給他好臉色,也不會讓他好過,他不但霸占著自己原來最愛的女人,他還霸占著他的女兒,女兒的心始終在他身上,他曾問過女兒,為啥那麼喜歡他,他哪好?就差一點說出不就是他那東西大嗎?大也不當飯吃啊!他想讓女兒跟高市長好,不但高市長能恢複他的工作,更主要的是能幫他瀉氣。現在他還握有兩個利器收拾張天一,一個是高市長,一個是自己女兒。
於是,在張天一宣布第二天出院的時候,高市長頭一天下午二點多鍾,就給他打來電話,表示一定要請他們一家和趙秀梅一家吃飯,要在全市最大的酒店吃,而且要求張天一無條件服從。
晚上六點鍾,天就黑得象鍋蓋,已經是三四月的天氣了,春風浩蕩,帶著冷與熱交替的氣流,在張天一身上呼嘯,高霞裹得很厚,連口罩都戴上了,當她知道是高市長請他們時,心裏老大不願意,她現在不願意跟領導在一起,她越來越宅,更叫她不願麵對的就是趙秀梅他爸,他媽,可是不願麵對也不行,高市長的命令怎能違呢?她知道現在誰也不能得罪,張天一這被打成這樣不就是因為得罪人了嗎?盡管她不知到底得罪的是誰。
大富豪酒店正象這名字,來往的都是大富豪,她和張天一也算是大富豪了,可是他們從沒到這來過,車剛一進入停車場,就看見高市長帶著趙秀梅一家在酒店門前歡迎,見了張天一,高市長伸出手,笑著讚歎著,說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被打得那樣,幾天就複原了,還是一個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