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紅把頭一扭,秀目圓睜,粉麵含威,瞪著他,道:“你說說,我哪點對不起你,你動不動就給我顏色看,我簡直為你操碎了心,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真是木頭人。”
張天一突然覺得有萬千話都一下堵在嗓子眼裏說不出來,他哽咽了一下,“嫣紅,我啥都明白,正因為啥都明白,所以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離開我,一想到這個的時候我心就不好受。”
張嫣紅沒想到這個呆頭呆腦的張天一竟然還有這個情懷,心一下就軟了下來,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你真是這樣想的?”
張天一嗯了一聲。
“那不早說,害得我掉眼淚,天天為你賣命,還沒個笑臉,不許有下次了!”張嫣紅用眼瞪著他,訓斥著他。
張天一連聲說:“你訓得對,訓得對,隻是能不能不走啊!”
“往哪走啊?誰說我要走啊?你要是不願意看我就辭我,別整事。”張嫣紅對張天一一點也不客氣。
沒想到張天一天然愛聽她這虐罵,心情一下給弄好了,好象重重雲霧都被驅散了,“那說好了,不許再走了,跟外國老公就在國內生活,咱們都生活在一起,誰也不許走。”
張嫣紅紅著臉,“天天跟你藕斷絲連的何時是個頭呢?”
“沒頭。”張天一悄聲說。
於是,第二天,張嫣紅就代表公司來看趙秀梅爸爸和高霞了,張天一陪著她見過了趙秀梅爸爸,這個老頭一聽是公司來的,一下把頭扭向一邊,好象跟公司有多大仇似的,害得趙秀梅連聲喊著爸,可是這個爸偏偏不給她麵子,好象她不是親生的一樣,就連媽媽去喊他也不吭聲。
張嫣紅拉著趙秀梅的手,妹妹長妹妹短的叫著,她喜歡這個妹妹,她是看在張天一和趙秀梅的麵子來看他的,他理不理沒關係,張嫣紅一直對趙秀梅說沒關係,請她不要覺得難為情。
趙秀梅咬緊牙關看著這個冷若冰霜的爸爸,她最清楚他現在想什麼。
爸爸現在沒事就跟她套近乎,三句話不離本行,那就是高市長如何好,高市長如何有出息,如果攀上高市長這門親,那將來什麼都有了,他與她媽的幸福也有了,她的幸福就更不用說了,高市長為啥幫他辦事?還不是看上了她?咱們有啥啊?人家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啊,看上了咱們那是咱們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可是他知道張天一是橫在她與高市長之間的一塊巨石,他遲早要搬開這塊巨石,張天一不但盜走了他女兒的愛,還盜走了他的愛,高霞可是他用離職的代價,身子都被掏空的代價換來的,雖然他臨陣逃脫,可那畢竟是他的,現在他輕而易舉就把他的美麗可愛的姑娘和他一直掛懷的女人給整到手了,他能不恨嗎?他恨他就恨他正在經營的公司,他不但現在給他臉色看,將來還會有更多的障礙做給他看,就讓他接招吧,什麼時候心力交瘁,舉手投降什麼時候為止,他在病床上的一塊心病是這個,其實他真正的心髒病早都沒事了,可是看到高霞不走,他也不走,他在找機會試探一下高霞,看還有沒有機會,難道這小子跟她之間的關係沒有一點縫隙嗎?但凡有一點,他就要上,他不甘心失敗,他下邊那東西即使在他身體狀況不行的情況下,伺候起趙秀梅媽媽不成問題,如果間或再伺候一下高霞,豈不更美?
心髒病咋得的,他和她媽最清楚,在全公司都在聯歡的大背景下,他和她媽還在工作崗位上,張嫣紅說了,生態園是個新項目,啥都弄好了,就差下種了,就差整地了,要早出成果早見效,所以聯歡的時候沒有他倆份。別的人都趁沒人管月亮升起來後就開溜了,隻有他倆新來乍到的,沒敢跑,想著表現一下,可是表現來表現去,倆人聊著聊著,她媽臉上就現出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