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端
作者：木其淵
【目標一】
澤田綱吉叼著牙刷，迷迷蒙蒙地看著鏡子裏的人，困倦的模樣漸漸褪去，琥珀色的眸子逐漸清亮起來。他望著自己，忽然就產生了一點兒疑惑。那個額上燃著死氣之炎的澤田綱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仔細想了想，卻發現從未見過那樣的自己。
刷牙的動作緩緩慢下去，白色的泡沫堆積在嘴角，清淡的薄荷味道。他歪了歪頭，鏡子裏的人也歪了歪頭，綱吉覺得是自己過於神經質了。總之，我就是我，這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蠢綱，再不快些就要遲到了。”
綱吉猛然驚醒過來，迅速收拾好一切推開了門，裏包恩站在門外看他，眼神有些不耐煩。綱吉訕訕地笑了笑，然後連跑帶摔地下了樓，甚至連早點也顧不得吃。開玩笑，他可不想再次被雲雀學長咬殺。綱吉揉著額角，昨天被咬殺的傷痕還在疼呢。他匆忙穿好鞋，關上房門，把奈奈的關心和藍波的吵嚷全部丟在了身後。
突然感覺有些累。
綱吉跑了幾步就放慢了速度，雲雀學長和他的咬殺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他微低著頭走路，琥珀眼睛幽深幽深的。直到腦袋裏那毫無意義的思考被打斷為止，他的表情就始終沒有改變過。
“早上好，十代目。”
“呦，阿綱。”
綱吉頓時覺得心情更糟了，獄寺和山本在一旁吵得很是歡快。他整理了書包的肩帶，隻短短三十秒的時間，他的守護者們就已經從“棒球”吵到了“左右手”。搶在獄寺動手之前，綱吉急忙推開了兩個人：“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
獄寺不滿地又瞪了山本一眼，才不甘不願地答應：“是，十代目。”
山本一臉無所謂的笑，結果又招來獄寺一句“棒球白癡”。綱吉望著他們，也隻能扶額歎氣。
“喂，阿綱，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哎？”綱吉訝異地望向山本，“什……什麼？”
“哈哈，我也是猜測。”山本眯起眼睛笑，隨後正經起來，“有什麼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阿綱。”
“棒球白癡，如果十代目有什麼事的話一定會告訴我這個左右手的，不用你多管閑事。”獄寺立刻擋在綱吉和山本之間，以顯示他十代目左右手的地位。綱吉翻著眼睛，將目光丟向天空。啊啊，都說了不是什麼左右手的關係了，獄寺君你什麼時候才能改口啊。
銀發的獄寺君轉過身來，迅速換上一張笑臉，由於變化太快，嚇得綱吉瑟縮了一下：“十代目，有什麼問題都請交給我來解決吧，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看著獄寺躍躍欲試的興奮神情，綱吉幹巴巴地笑了笑：“其實……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沉默了一下，慢慢低下頭卻又很快抬起來，“獄寺君，山本，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麼？”
綱吉猶豫著開口，語氣充滿探詢意味：“那個……我……我在戰鬥時是什麼樣子的？”
他的守護者們同時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是這樣的問題，綱吉略微窘迫地揉了揉頭發：“啊，我知道這個問題很蠢……”他的聲音一點一點低下去，“就當我沒有問過吧，哈哈。”
“很厲害。”獄寺忽然揚起一種憧憬的表情，綱吉疑惑地望向他，那雙綠眼睛裏的桀驁不馴消失了，“十代目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男人，強大並且包容一切。作為左右手，我一定會永遠追隨您的。”
“哎？”被人如此誇獎著，綱吉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卻沒有感到那種應有的愉悅心情，“是，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