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漆黑一片,隻有屋內一個房梁上掛著一盞燈,暖黃色的燈光微微閃爍。地麵微微晃動著,不時傳來海浪聲。
“嘶—”
一個小角落裏,女孩穿著一身白衣,青絲散落在肩頭。明明是楚楚可憐的一幕,隻不過這女孩兒的目光帶著……憎恨。
嘴角有幾滴幹涸了的血,女孩的嘴唇已經幹裂、發白。兩隻手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無法動彈。
“吱呀—”
木門被推開,這聲音,能聽得出這個門早已老舊。
一身火紅的鮮衣,勾勒出女人的曲線。棕色的大波浪,扭著腰肢看著地上淩亂不堪的女孩。
“覃西,你說說。”女人勾唇一笑,“這麼好的一副牌怎麼就給你打成這樣了?”
覃西抬起頭,諷刺地一笑:
“是我,遇人不淑。”
覃西淡漠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如此鮮紅的衣服與她形成了對比。她……現在不過是個落魄的女子。
“嗬,遇人不淑?覃大小姐,你知道嗎,明天,雲城再無覃家。”
說著,她低下身子,伸手抬起了覃西的下巴。看著這幅麵孔,真是讓她厭惡。無論什麼時候,她還是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覃西微微一笑,隨即,吐了一口水噴在了她臉上。
“啊—覃西,你別給臉不要臉!”女人嫌惡地擦了擦口水,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臉頰微微發疼。
“李曉瑾,我告訴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會看著你,看著你不得好死!”情緒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口,怒瞪著李曉瑾,卻又無可奈何。
“喲,終於露出真麵目了?我還以為……你一直這麼不在乎呢。”
李曉瑾拿著手裏的手帕,直接甩在了她臉上,直接出了門。
覃西微微喘息著,內心的憤怒不言而喻。在這個寂靜的海上,這個聲音如此清晰,撞在她的心上。
“薄晝言……”
嘴裏低低輕喃著,眼角劃下一滴淚。他與所有人為敵,屈尊降貴地求著她別離開,可是她那麼狠心。
狠心到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那個破屋,那時他中了槍,還喊著她不要走。甚至她居然用他來擋槍,他那時震驚地看著她。
卻說,“原來我還有作用……”
她忘不掉,忘不了。
最終,他放棄了她。順從了家裏,娶了一名名媛。
今天,他結婚。
覃西咬著唇,一幕一幕刺痛了她的心,她深深地呼氣著。眼淚一顆顆往外冒,心髒被人掐緊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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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雲城頂級豪門覃家宣布破產,警方已掌控昔日覃家大小姐所犯的所有證據,現在已在全力搜捕……”
電視上的記者還在說著,男人已無力再聽。抽著一一根煙。
薄晝言自嘲一聲,
怎麼,還在心疼她?
“是啊……還在,我很幸運你能把我推出來替你擋槍,至少,別人沒這個機會。”薄晝言拿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頓,“可是,也證明了我不重要對嗎……”
在商業叱吒風雲的薄少,卻在深夜買醉。眼裏已經蒙上一層薄霧,一滴淚,緩慢地落下。
外麵已經亂成一鍋粥,薄晝言在宣布誓言那一刻跑了,把胸前的紅花摘下,踩在了腳底。
他所要的幸福,隻有她能給。
即使,她愛的不是他。
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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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哥哥……小西她,我們把她放了吧。”李曉瑾趴在男人的懷裏,挑著眉看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女人。
“曉瑾,她殺了你的父母!就算你能忘,我不能!她這種惡毒的女人,隻能死。隻有死,我們才能安生……”
許竣仰摟著懷裏的女人,掐了一把她腰上的嫩肉。看著覃西,是掩飾不住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