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都讓我先去找你,而不是你來找我。

我們的壽命將是一樣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番外

天上一日,人間幾年。

那年東南有叛亂,他率領大軍前去平叛,曆數月,大捷而歸。一路凱旋,從邊鎮至京城,人山人海的觀瞻跪拜,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

天下之主,舍我其誰。

誰說我是妖孽,誰又有什麼資格將莫須有的罪名一開始便降臨在甫出生的自己身上。父皇的冷落,母親的怨恨,兄弟的欺辱,讓他很早就懂得了一個道理:弱肉強食。你不去招惹別人,不代表別人就會放過你。那個在雪夜裏抱著一隻被母親生生捏死的小鳥哭泣著的溫柔少年,早已不複存在。

寧可我負盡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這個世上,怎麼還會有人,對他傾心以待呢。就算有,也是為了他的外表,身份,或權勢罷了。

大軍進了城,在一片跪拜聲中行進,而他,也早已料到也許會有事情發生。果然,當那個武功深厚殺人技巧卻並不高明的刺客出現時,他暗自冷笑著不動,隻待刺客近身便一擊斃命,斬草除根。

然而那個人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敗退了刺客,其實也是救了那刺客。劍法凝練卻並不淩厲,一如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溫和,隻是清俊的眉宇之間縈繞著一種揮之不去,讓人看了莫名心痛的黯然。這個人是個很好利用的棋子吧,他的直覺如是想著,掛上感激的笑容詢問了他的名字。

在下雁持。他淡淡笑著,仿佛秋雨過後的梧桐,明澈自有華。那一刻,心被猛然揪了一下,不知是什麼感覺。

我是不是曾經在夢裏,見過這樣的笑容?

係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前生的遺憾,便這樣匆匆而過了。他說,若待來世,定然要先找到你,先愛上你,不再讓你黯然神傷,獨自淒涼。

蕭念持從小便覺得自己與別的小孩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卻說不上來。

長輩們隻會誇他早熟懂事,不必他們操心。他也不負眾望,在同齡人尚在孜孜求學的時候,他早已遠赴美國完成學業,並回國接手了家族生意。

隨著年紀漸長,他才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不同了。當別人興高采烈地擺弄著玩具,到遊樂場遊玩時,他會去找來一些佛經,道家書籍閱讀,並總是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來往路人,並非喜歡,隻是下意識的動作。

父母嚇壞了將他送往美國,希望以那裏自由的風氣來熏陶改變他。蕭念持也隻是一笑,沒有反對,他覺得沒有必要讓父母知道,他所看的一切書籍和資料,都隻是為了解釋一個夢,一個從小到大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