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2)

一世銘記於心,又豈敢相忘呢,來來來,請喝酒、喝酒......唉,您多年苦勞,每至四月十六日都要那麼辛苦地為晚生之事奔波,現在晚生終於換回了自由之身,從今以後,定是瀟灑自在一世風流——說到底,還是多虧了先生您熱情賣力,演技一流......”

“咳......” 白衫男子本還在安安靜靜聽著,但是沒想到這家夥到了後麵越說越來勁,用詞也越來越粗俗,終於忍不住沉聲咳了兩下,打斷了那人呱噪之舌。“你可以說得更大聲些,最好是傳到京師去讓皇上都聽到——這樣,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逍遙自在一世風流?!”

“嗯...咳咳...”同伴之人見他不領情,便將手中酒杯貼到自己唇邊張口就喝,卻在喝得盡興之時聽得那人之話,不由急急嗆住,悶聲大咳起來。

白衫男子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卻是笑得很開心,也沒再搭理他,而是悠哉遊哉地踱到船艙中坐下,悠哉遊哉溫了一壺酒,悠哉遊哉地喝。

平息下呼吸之後,他的同伴也微笑著,走到船艙裏倚著他坐下。“寒,真的,謝謝你為我付出了這麼多......”

突聞他說出這樣一句,顧驚寒手中酒杯一頓,神色寧靜,溫煦而語。“傻瓜,說什麼呢!其實我們能相依相伴這麼多年,而今也都獲自由之身,此後天涯浪跡無拘無束——真正要感謝的人,還是師傅他老人家。”

林靖書聞言亦有感,幽幽歎息道:“是,是該感謝他——如果當年不是他事先潛入宮中將牽魂草調換,那麼,我早就沒有了你——也就沒有這一生的幸福與溫馨。寒,我真的,很害怕...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就害怕,我真的無法想象當年你若是為救我已死,而我又苦苦等待二十年,到頭來見到的,竟是一座孤墳,真的,那種場景,太可怕了......”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不是一直好好的麼,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麼?別怕,靖兒,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呢,再過些時日,朝中暗流應該會確定你已經‘死’了,到那時,我們就可以摘下麵具,真正自由了!”

林靖書微微笑了,一臉清靜幽雅的神色。月光如銀,清輝斜斜映入船艙之內,流連於二人身上,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為濃濃月影所籠罩,白衣勝雪,連那溫雅寧靜的笑容,亦顯得流光溢彩。

“寒,我們早點去昆侖罷——前些日,我收到了魔琴前輩的飛鴿傳書,信上隻說,我爹很想與你再對弈一局,他現在日日都在研習棋藝,今年,是斷不會再輸給你!”林靖書突然轉頭看著顧驚寒,輕聲笑道。

十幾年前白惜名因偶然機遇而與魔琴?甘齊結識,二人談經論道,參禪商佛,一見如故,便結伴而行,四海遊曆,而後又隱居於昆侖。

“嗬嗬,研習棋藝,還真是閑情雅致——好,我們不去臨安一帶了,直接南下洞庭便沿滄水直上昆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