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廉很明顯地舒了口氣,看著我帶些溺寵地笑,“好,你說的。”

“恩,恩。”我連連點頭,而後爬回車廂。昨天夜裏太黑,還沒來得及看妖孽給我準備了什麼東西,那個人心思縝密,必定不會讓我和李廉就這麼亡命天涯的。

在馬車裏翻了一會,果然看見一個木箱和一個包裹。

木箱昨夜妖孽提過,應該是裝銀票用的,現在還用不著。我提過包裹,將它解開。▃思▃兔▃在▃線▃閱▃讀▃

包裹裏是兩套粗布衣服,一套男裝一套女裝,還有一個裝著銀子的錢袋。

“看看我都準備了什麼!”我捧著包裹向李廉獻寶,將男裝拿出來交到李廉手中,“快把衣服換上吧。”

他聽話地接過來,而後就要爬進馬車,準備換衣服。

我急忙將他攔住了,笑,“不好意思,我也要換衣服,所以馬車我占了,你在外麵換。”

“外麵?”李廉大蹙眉頭,左右看了看周邊荒蕪人煙的野地和山丘,終於為難地點下了頭。

我好笑地看他一陣,放下車簾。

換好衣服出來,發現李廉已經穿戴整齊。

一身粗布衣裳被他扯得筆直,連衣裳上的灰塵也被他拍得幹淨,連原先因為逃命弄亂的長發也被他重新綰好,用玉冠重新束好,整齊飄逸。恩,一個穿了粗布衣裳掩不住貴氣的翩翩佳公子。

我朝他招招手,“過來。”

他微露疑惑,但還是乖乖地走進,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笑著扶上他的頭,溫言細語,“你實在太帥了。”

言畢扯下他頭上的玉冠,一把扔掉。

“這……”他看著被我丟棄的玉冠,幾分無奈,“月兒,我也知那玉冠招搖,但我總不能披著頭發。”

“當然不行。”我朝他眨眨眼,順手抓過他的衣擺,用牙齒咬開一個口子,扯下一塊,攏過他的發,束好。

雖然我的手藝不及他,不過他並未就此表示抗議,隻是有些難受地看著身前被我咬壞的衣擺。

我又盯他一陣,繼續搖頭,“不行不行,還是太帥了。”

於是蹦下馬車,用手掬了一捧黃泥,不由分說便往他臉上抹。

他抗拒一下,終於還是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乖乖地就了範。

“這樣還差不多,雖然還是比常人帥。不過你可注意啦,盡量耷拉著腦袋,別拿你這桃花眼看人,尤其是女人。否則……我可要吃醋的喲。”我調♪戲過他,拍拍他的臉蛋,將手收回。

收到一半,手被他抓了過去,“月兒,你跟以前不太一樣。”

我心一跳,急忙壓下心虛迎上他的目光,“哪裏不一樣?”

“怎麼說呢?”他微微笑開,一張被我用黃泥好不容易塗抹得黯淡下來的臉頓時被那些明朗的笑意烘托得似雲開破曉般耀眼。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活潑調皮的模樣,就像……”他微頓了一下,思索一會,回我,“像一隻剛出籠的鳥兒。”

“出籠的鳥兒……”我輕聲重複,不自覺起身,回望來時的方向,“是呀,我終於被人從籠子裏放出來了。”

那麼,我自由了嗎?

那瞬間那個人的臉在腦中閃過,心髒像是被最銳利的針極快極狠刺了一下,那痛一閃而過,卻又痛得太過分明。

身子自由了,可我的心,還被他囚禁著。

“我們不去齊州了。”我轉過頭,對李廉道。

李廉臉上的笑意在聽到我的話同時,頓時消失。

“不高興了?”我湊過去朝他壞笑,“我說過要幫你的哦,你馬上就忘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