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摘星深呼吸一口氣,她不能掉以輕心。那個老者規定的是闖過全陣而不是擊敗古戰魂,她要做的是拾起這些晶石。
但是鬼影曾告誡過,這些晶石所蘊含的是這些古戰魂一生的過往,要防止自己沉迷其中,隻撿起晶石就對了。
她撿起那塊金色的晶石,識海深處突然一蕩,她出現在一座大宅內。有點類似河福州府府邸,飛簷高牆內侍女嬤嬤進出有序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無比緊張。
“夫人難產了,快,書信給老爺!”一個嬤嬤手上的血都來不及擦,衝出了產房,聲音顫抖地吩咐道。
“娘親,夫人這是怎麼了?好像很要緊的樣子。”看起來不過三歲的稚子拽了拽那靠在一旁嗑瓜子的女人的袖子,一臉天真。
“哼,要死了唄。”那女人白眼一番,複而憐愛地看向那孩子:“他們二人如果都保不住,那你便是這侯府唯一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小侯爺!”
“娘親,我不想當小侯爺。”那孩子看向那美麗卻憤懣的女人,表露了心跡。
“嘩啦!”那美人手心裏的瓜子全甩在了他的臉上,根本不在乎有這麼多丫鬟婆子看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指著那孩子,臉色鐵青:“那你便別叫我娘親!”
話音落下,便拂袖而去,隻留下那孩子看著她的背影,他口中喃喃:“我不想做小侯爺,我隻想一直在你身邊呀,娘親。”
在戰場上廝殺的侯爺思妻心切,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可這一回來,隻去見了那還剩半口氣的夫人,便雙目通紅怒氣衝衝地衝到了偏院。
“你這蛇蠍心腸的妖婦!”他過分的憤怒與那個冷靜自持坐在他麵前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侯爺想賜妾身怎麼死?毒酒還是白綾?”她涼薄一笑,一雙美眸分外清明。
“不過處置一個妾室,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那人冷冷地看向那女子,“來人,給我拿下!”
那原本在一旁玩布老虎的孩子陡然一驚,他剛才被嚇得不敢說話,現在卻突然反應過來。
他撲上前去,保住男人的腿:“爹爹不要!不要!”
他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卻被男人一把推開,他聲音因為極度壓抑而顫抖:“若不是不可以,我倒也想讓你也嚐嚐母子俱亡的滋味!”
“侯爺說笑了。”那女人真笑得出來,“您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要殺,可也得再生個兒子再殺吧?”
那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雙親,他噤若寒蟬。
“給我拿下!”他又一次下達命令,那女人被扣走,無論孩子怎麼哭喊,她都沒有再回來。
十八歲的少年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可他卻早早地一身戎裝,到了軍隊之中——是最低級的士兵。
父親憐愛剛出生不久的弟弟,錦衣玉食供養,甚至曾在嘉賓麵前放話要將爵位傳與幼子。
相比於對弟弟的偏愛,他什麼都沒有。
“新來的,聽說你姓公孫?是神武候的兒子?”有人問他,不過這多是揶揄。
“神武後的兒子怎麼會來這裏?恐怕此公孫非彼公孫吧?!”又一人接到。
哄堂大笑。
隻有他平靜地笑著回答:“對,我不是;隻是重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