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情潮湮沒理智的瞬間,水門用力的擁住淺紅發色的少年,仿佛想要把他融進血液裏,嵌進身體中。

這可能算是水門第一次對神威正式的告白,之前他不是不想說,而是負擔不起。之於水門而言,“我愛你”這句話是比生命還重的承諾。

“哼……”初嚐□的神威被水門突如其來的告白弄懵了,他轉過身背對著水門沒有說話。

“是真的。”水門溫柔的撩撥開神威散落在枕間的碎發,沒有碎發的遮擋,神威紅通通的耳根便暴露在水門眼前。

他微微一笑,也不點破。

…………

第二天,神威發燒了。

夜兔神威知道自己沒救了,因為這個青年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棄械投降,但往後無窮無盡的生命中,總有一個人陪伴在他身邊……似乎也不錯?

對於身體強壯的夜兔而言,生病無疑是一種很不好的體驗。那種四肢無力,一切行動都無法自己掌控、受病魔擺布的無力感,是最令夜兔痛恨的。

這也是,神威從小到大的第一次生病。

“唔……”神威驀地皺起眉,夢囈道。

“怎麼,還是不舒服嗎?”金發青年溫柔的撫了撫神威的頭發。

“水門……”病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神威睜開朦朧的水色眸子,一臉控訴的看著青年。

水門有些尷尬地別過頭,畢竟這也是他的錯啊,“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神威顰眉,看了看無力的右手,“非常的……”

“……?”水門下意識的俯下|身。

“果然、都是水門的……錯啊!”神威突然一拳打向水門的右眼。

自知理虧的水門苦笑連連的承受了神威此刻暖綿綿的攻擊,“都是我的錯,抱歉抱歉。”

病中的人本來就是不可理喻,何況是還沒有從中二畢業的神威。

水門從身後擁住神威,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背,“睡吧,睡一覺就會好的。”

雖然很不滿對方哄小孩的語氣,神威卻莫名覺得安心的闔上了眼睛。

水門輕輕一歎,在懷裏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也漸漸沉沉睡去。

身後是輕緩得令人心醉的溫柔,神威睜開眼,怔怔地看了看枕邊金色與紅色相互交纏的發絲,冰藍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

他忽然憶起了當年離家出走之前,病入膏肓的母親便是這樣溫柔的輕吻他的額頭,仿佛預料到他要做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僅僅是一個兒子即將遠遊的普通婦人一般,明明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衝他綻開最溫柔美好的微笑:“神威,去春雨吧。現在的你還不夠強大,想要達到你父親那樣的高度的話,就去春雨吧。……夜王鳳仙,那個男人能夠幫到你。”

那時的他沉浸在拋下束縛與追隨新天地的喜悅當中,對於被自己拋下的母親和神樂的愧疚?或許有吧。隻是在夜兔的天性麵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最終在歲月麵前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