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驚訝,“大叔,你做什麼賣家裏祖宗?日子不好過?我可以資助你點銀子。”

“哎呀,不是啊!”老王張著嘴比劃半天,就有個小夥計笑著給他送來了酒菜,以及大大兩塊棗泥糕。“

這棗泥糕是麵發的,兩斤麵能發老大一塊了,臉盆似的那麼大,展昭盯著棗泥糕看看,又看看那瘦巴巴的老頭,讚,“大叔好飯量!”

老王哭笑不得,“小兄弟啊,你莫笑我了,這是給家裏小祖宗吃的!”

展昭摸下巴——祖宗……還健在就不是祖宗啦?

又一想,天魔宮那班叔叔伯伯有時候被自己惹急了也管自己叫小祖宗,於是就問,“大叔,你說你兒子啊?”

“啊呸!”老頭急了,“我才生不出那麼大個兒子。”

展昭端著飯碗瞧他,心說這老頭好古怪。

夥計看不下去了,將抽抽搭搭的老頭安頓在一旁讓他喝悶酒,邊跟展昭說起了這老王之前的一樁奇遇。

老王是當地小鎮的一個郎中,為人很好,診金收得便宜,反正他孤家寡人,賺的錢夠買些小酒就行了。他每隔七天會上山去采藥,回來自己調配。

展昭倒是知道,魔山附近有不少山坳都長滿藥草,吳一禍也是經常去采藥的。不過魔山之所以被殷侯選作為天魔宮的大本營,就是因為它地處深山,易守難攻。方向感差點,甚至走不出樹林,走不進山裏,魔山四周圍一圈群山,可謂是最“野”的山,凶得很。

這位老王日日都在山外邊的林子采些草藥,都幾十年了,從來沒出過事。

偏偏這一天,老王進山,天氣也不好,起了霧。他摘草藥的時候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就滾下山坡,掉到一個山溝裏頭了。好容易爬上來,卻已經分不清楚方向,他原本以為是往山外走,沒想到越走林子越密,就知道自己走失了。

老王當時急得不行了,這窮山惡水的,萬一迷路那死定了!於是就想坐一坐,等霧散了再說。

可他等了大概半個時辰,霧氣非但沒散,還越來越濃,同時……他聽到了一陣古怪的聲音。老王站了起來,就見一叢灌木後麵,跑出來一隻黑臉的野狗。這種大耳朵鬣狗他是知道的,屬於這山中最凶猛的東西。

這一帶的山裏,沒有豺狼虎豹,就是有野狗,也就是鬣狗,凶悍狡猾,獨來獨往。經常有不小心迷失山林的采藥人或者砍柴人命喪這種畜生的獠牙之下。老王就一個幹巴巴老頭,上秤稱一稱估計都沒有一百斤,哪兒夠這大鬣狗塞牙縫的。

隻見那大狗嘴角流涎,陰森森一對三角眼,呲牙咧嘴就衝著老王過來了。

老王知道今天是小命不保,正準備等死的當口,忽然聽到了一陣馬嘶聲。

老王一聽有馬嘶鳴,就想著會不會是有路人經過?雖然不確定,但求生本能上來了,他就大喊起救命來。

老王一喊救命,那鬣狗倒是愣了愣,不敢靠近,就在雙方僵持的當口,從一旁的小樹林裏頭傳來了馬蹄聲。

老王興奮地以為來了救星的時候,卻見濃霧之中,一匹棗紅色的馬溜溜達達走了出來。這馬也沒有鞍韂環佩,一看就是匹山裏的野馬。而且仔細看,似乎還不大,頂多一兩歲。

老王心說死了,沒人,那誰來救自己?

那匹馬溜達出來,就站住了,歪著頭,瞧瞧老王,又轉臉瞧了瞧那隻鬣狗。

老王有惻隱之心,心說自己都一把年紀了而且無牽無掛,這馬顯然剛剛長大,自己是肯定跑不掉了,沒必要帶上匹小馬給自己陪葬啊。

而此時,那隻鬣狗也盯著那小馬看了起來,怎麼說呢,神情總覺得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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