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龍威行,“有嫌疑你就抓,一視同仁是不是?”

“是啊!”龍威行點頭。

“那董方被打到現在,過去差不多兩個時辰了,這兩個時辰裏,董方總共見過多少人是和我們一樣有嫌疑的,你都將那些人抓來了沒有?還有,我們和董方發生爭執的時候,四周有多少人圍觀?另外,若是說內力潛伏體內再發作的最長時限是七天,這七天董方有沒有跟人打過架,這七天裏董方接觸過多少人,而這所有人裏麵,有幾個是和我一樣會隔空掌的?除了隔空掌,江湖上大致算算能用來造成董方這種死法的功夫至少有二十中,你有沒有一一排查過?若是要抓我倆,可以,你不是一視同仁麼?把其他這些人都抓起來,不然的話,我不服氣。我們是宋人不是大理人,在你境內自然要守你的法紀。但你大理的法紀也要保護我公平,若是我覺得不公平,你隻抓我們兩個宋人而不抓任何一個有嫌疑的大理人就是欺負我宋人。”說著,白玉堂輕輕揚起眉,“我白玉堂,不是讓人欺負的,我白玉堂的人,也沒人能欺負。”

趙普剝完了桔子遞給小四子,哈哈大笑,“誰要在我趙普麵前欺負宋人?”

龍威行已經被白玉堂繞暈了,他是一板一眼的性格,總覺得白玉堂說的似乎是對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又好像有些不講理,貌似是正反話,那邊說都是通的又兩頭堵。

董燮氣得臉都青了,好你個白玉堂啊,一張伶牙俐齒,不過……他又不好發作,因為門口五百人怎麼樣?就算五千人,打得過這些人麼,更何況,還有個趙普坐鎮呢。此時不宜張揚,萬一有探子去邢懷洲那裏說一聲,說他們五百精兵圍住了趙普的住處,那大宋還不發兵來救他們的兵馬大元帥,到時候說不定真打起來。

想到這裏,他還有些混亂,因為這邊坐著個趙普,不遠處的是殷侯,這兩人,究竟哪個是趙普?

一瞬間,大理一方騎虎難下。

展昭不是咄咄逼人的人,而且自己身處開封府供職,知道捕快的難處。也知道白玉堂是不舍得自己進官府,怕到時候遇上什麼危險,但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輕輕拍了拍他握住自己胳膊的手。

白玉堂自然知道展昭是什麼性格,可此時相當於討價還價,太好說話,容易吃虧。

如果脾氣是三個階梯,那麼位子決定腦子。

展昭基本是很有涵養,會體諒別人難處,有時候吃虧一些也無所謂的類型。而白玉堂是懶人性格,倒未必是他什麼都不在意,而是懶得管。但一旦他想管,他會有做買賣的腦袋,自己太吃虧不行,自己關心的人,吃一丁點兒虧都不行!而比起這兩位江湖人的身份,趙普是帶兵打仗的將軍,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皇親國戚高官重爵,位高權重,打仗最講究就是咄咄逼人了,讓一步都不行。

這樣一下子僵住,沒人幫著緩一緩,是誰都下不來台的,而這時候能來緩一緩的,隻有一個人……

公孫走上了幾步,道,“其實幾位說得都有自己的道理,你們怕放走犯人,而我們怕被誣陷,不如找個折中點的法子?”

龍威行和董燮一見有台階,立刻順坡下驢,問公孫,“公孫先生智慧過人,有什麼高見?”

“我們也想抓到凶手還展昭清白的,所以……我想再驗一遍屍體。”公孫道,“也許能查到更多線索,另外,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指證展昭殺人,此案還要調查,展昭不用待在牢房裏,更不用像被犯人一樣對待,如何?”

“呃……”龍威行覺得這倒也是合情合理,“那展大人若是跑了呢?”

“他要跑也不會等到現在。”白玉堂涼絲絲在一旁插了一句。

龍威行點了點頭,覺得可以接受,以展昭的名望,也不至於會逃跑,於是就問白玉堂,“那白五爺,是否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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