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玉堂離開了地牢,趕奔金庭驛館。驛館門前,裏三層外三層圍著不少的官兵,大多都是開封府的侍衛和衙役,他們自然不會去攔著白玉堂了。

白玉堂進了驛館,就見院中兩人正在交談,是龐煜和耶律齊。龐煜和包延都聽說了展昭的事,著急得厲害。龐煜就來驛館這裏問問,看有沒有線索。

“展昭怎麼樣?”龐煜問白玉堂。

白玉堂點了點頭,“還行。”說著,看了耶律齊一眼。

“我聽公孫說小四子陪展昭坐牢去了?”龐煜想確認一下,覺得稀奇。

白玉堂點頭,“嗯。”

龐煜樂了,看耶律齊,“你知道小四子是哪個不?”

耶律齊好似有些印象,想了想,一挑眉,“趙普的兒子?”

龐煜咧著嘴點頭,“難怪剛才看趙普和小良子黑著臉,你完蛋了啊。”

耶律齊也是一皺眉,以趙普那瘋子的性格……

他正擔心,白玉堂問他,“龍格在哪兒?”

“呃……巴彥是他師父,他這會兒可能不好過吧,在房裏陪著屍體呢。”耶律齊說著,看了看左右,問白玉堂,“你懷疑龍格?”

白玉堂沒回他的話,隻低聲跟龐煜說了兩句。

龐煜點頭示意明白,就出門辦事去了,之後,白玉堂看屋頂上的紫影,“趙普呢?”

耶律齊心頭就是一緊。

“來了。”赭影往遠處指。

耶律齊就想找個地方躲一躲,被白玉堂一把抓住肩膀,“還要你幫忙呢。”

“我?”

“呦,驢三!”

耶律齊就是一皺眉,望天——連他爹都不會這麼叫他,趙普這人,討厭無極限!

門外,趙普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黑著臉的小良子。大老遠的,趙普就一聲“驢三”叫出口,聽得附近駐守的官兵紛紛忍笑。

耶律齊看了他一眼,這回連本國的大將軍都死了,更拿趙普沒轍了。

“唉,先不說這個。”耶律齊看白玉堂,“你不要我幫忙麼?沒問題,不過我說的那個盒子……”

“看你幫的怎麼樣了。”白玉堂涼絲絲不冷不熱一句,耶律齊撇嘴,一個比一個囂張!

白玉堂對趙普使了個眼色,趙普微微一愣,白玉堂的意思似乎是想讓自己跟他走……走就走唄,不知道去哪兒。

“去看看巴彥的屍體。”白玉堂說著,就往後走。

耶律齊沒明白,糊裏糊塗跟著白玉堂進了後院,走向停著巴彥屍體的書房。

“誒?”耶律齊覺得氣氛比較可怕,就想緩和一下,往趙普身邊看看,“你那位公孫先生沒跟來麼?我還想找人驗一驗巴彥的屍體。”

趙普立刻白了他一眼,“去牢裏看兒子了。”

耶律齊識相地閉嘴,這算不算哪壺不開提哪壺?

前邊書房門開著,巴彥的屍體平躺在桌子上邊,一旁,龍格頭上綁著一塊白紗跪在屍體旁,盯著巴彥的臉發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簫良雖然很討厭遼人,但龍格師父死了,自己沒幫上忙,這種懊悔還是可以理解的,就想去安慰他幾句,但是被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把拉住。

簫良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他。

白玉堂不高不低的聲音,說了一句,“小良子,一會兒我和趙普都有事,你帶人看著驛館吧。”

簫良愣了愣,伸手指自己鼻子,那意思是——叫我帶著?

耶律齊一挑眉,心說趙普真相信自己徒弟啊,這娃看來十來歲啊,就擔這麼重膽子?

白玉堂話一出口,趙普就明白了。若是論壞心眼,白玉堂平日一般不耍,趙普卻是裝了滿肚子,一下子領會白玉堂在懷疑什麼,點頭配合,“是啊小良子,你五六千人都帶過了,這裏幾百人算什麼。多上點心思,這會兒可不能再死人了。”

“……哦。”簫良心說我什麼時候帶過五六千人?

耶律齊正抱著胳膊看熱鬧,就見白玉堂橫了他一眼,這刀子眼看得他就一蹦,下意識地問,“那……那麼小孩子就帶兵啊?我這遼館的安全咋辦?”

趙普撇撇嘴,笑,“小良子一個足夠了,今晚鐵定死不了人,你住這兒都行,至於你自己帶來的守衛,我看幹脆散了吧,一個兩個都不頂用。”

耶律齊聽著有些刺耳,他畢竟是大遼三狼主,趙普這不說他手下加起來不如一個十歲小娃?搖頭,“我說趙普,我手下再不濟,也不會敵不過一個小孩兒。“

趙普微笑,“那你說說,你遼館現在功夫誰最好?“

耶律齊下意識地一指跪在裏頭的龍格,“呃……”可轉念一想,不對!龍格昨天比武剛剛輸給小良子。他忍不住就輕輕地“嘖”了一聲,一甩袖,“那就有勞小將軍了,今晚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師父可是要顏麵掃地的!”

簫良一聽這話,看了他一眼。簫良著孩子對開封府眾人有感恩之心,再加之時常對著小四子,所以總是溫溫和和顯得特別乖順,可事實上,他外族出生,從小流落荒野,與野狼為伴的日子過了可不是一天兩天。第一次見麵要不是他夠野夠狠手夠黑,趙普也不可能看得上他當徒弟。他最恨有滅族之仇的遼人,一聽耶律齊話裏帶著幾分挑釁,立刻寒了眼色,“死不死都是損失,所以死不死也都不算損失,不想死就自己爭氣點,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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