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是回鎮上吧,但展昭已經一踹棗多多,“多多,咱們回去了。”

棗多多撒開蹄子往前飛奔,白雲帆自然也跟著去了,白玉堂隻好祈禱一會兒千萬別下雨。

可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沒一會兒,天越來越黑,風裏就帶著些濕氣了,白玉堂抬頭看了看覺得不成——這平日還好,現在天那麼冷展昭還生著病,萬一淋雨病上加病怎麼辦。

“貓兒!”白玉堂一把扯住棗多多的馬韁繩。

展昭還有些不滿,覺得白玉堂有些過度保護了,他那麼好功夫,不就個傷寒麼,又不會有事。喝碗薑湯睡一覺也就過去了,別耽誤正經事,眯著眼睛瞅白玉堂。

展昭停下來的同時,就開始有“啪嗒啪嗒”的大雨點子落下來,而且越來越密集。

白雲帆甩了甩鬃毛回頭看白玉堂和展昭,那意思倒像是問——還趕不趕路了?

白雲帆和棗多多還有黑梟是三種性格,其中白雲帆和黑梟都不喜歡水。黑梟是因為本就生在西北,不怕冷不怕幹,就怕濕漉漉。白雲帆是因為性子隨白玉堂有些愛幹淨,最怕粘糊糊濕漉漉的環境。而棗多多吧,性子比較活潑,還愛玩水,夏天每日最愛就是洗澡,還愛甩人一身水。見下雨了,它還在雨地裏溜達,邊晃晃背上展昭,像是問——繼續走唄?

但是它這一晃,就感覺背上展昭似乎沒坐穩?隨後也覺察出不對勁來,回頭的同時,就見展昭身子一歪……

白玉堂趕緊一接,展大俠很沒麵子地一陣天旋地轉,因為高熱,昏過去了。

這下可急死白玉堂了,天上雨越來越大,這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如何是好?

脫下外袍給展昭披上,白玉堂前後四顧想法子。

這時候,棗多多衝著山坡上方叫了幾聲,邊跑上半山坡,對白玉堂甩鬃毛。

棗多多長年跟展昭出入開封府,這條道不用人就能來去自如,所以估計知道山上的情況。白玉堂仰起臉一看,果然——山腰上有一座破廟。顯然,破廟裏邊似乎還有人避雨的,因為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白玉堂心中一動,說不定能跟那裏的人商量商量,買了馬車來,送展昭入開封。

帶著展昭騎馬不容易,白玉堂索性抱著他縱身躍起,施展輕功跟個鬼影子似的就“飄”上山去了,棗多多和白雲帆隨後跟著,一起上山。

此時山上的破廟之中,的確有人正在避雨。在廟宇中有四個人,點了兩堆篝火。

一個是個大和尚,穿著一件灰色僧袍。這和尚年紀不大,似乎隻有個十**歲,樣貌還挺不錯的,皮膚白淨,肩上背著個包袱,正坐在篝火邊盤腿打坐,閉著眼睛養神。

他是最早到破廟裏的,徒步而來,沒騎馬。

而另外三個人,則是坐馬車來的,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個穿黑一個穿青,年紀都二十多歲。

穿黑那個頭發偏短且硬,看麵孔,五官長得甚是不錯,但有些玩世不恭的隨性,嘴角還有些歪,沒什麼正經的樣子,看起來隨隨便便流裏流氣。此人身材高瘦,盤腿坐著,一手托著腮一手拿著根樹枝,正在撥弄篝火,邊懶洋洋打哈欠。

另外一個男的與他相反,斯文端正,年紀身材都與他相仿,穿著青色得體的長袍,外罩青紗腰纏玉帛,十分的貴氣,頭發一絲不亂地梳理著。此人麵如冠玉十分端正,手邊放著一把漂亮的長劍,全身飾物也是精細名貴,一看應該是某些名門正派的公子哥兒。

在兩個對麵,坐著個年輕的女子。這姑娘十**歲年紀,蜷腿坐在廟內的蒲團之上,穿著一身鵝黃長裙,和那貴公子一樣,顯得優雅富貴。這姑娘長得不能算多好看,圓臉大眼睛,鼻頭微微有些扁平,嘴巴很小,顯得挺俏皮可愛,是一種不同的風情,但不能算是個大美人。

她手上拿著一根樹枝,比比劃劃,似乎在琢磨什麼劍招,手邊也放著一把白色的短劍,邊跟那貴公子說話,“二師兄,我聽說劉師伯當年叱吒武林,為什麼後來到開封府做買賣,退出江湖啦?”

那位貴氣的二師兄還沒開口說話,流裏流氣那位黑袍男子就插了一嘴,“你劉師伯在武林吃茶啊?現在在做茶買賣麼?”

姑娘雙眉一挑,頗為不屑地瞪他一眼,“你懂什麼,是叱吒武林,什麼吃茶!”邊有些不滿地看了她師兄一眼,小聲嘟囔一句,“師父真是的,幹嘛讓我們帶這種人一起走,什麼都不懂,丟天山派的臉麵。”

那貴公子皺眉,“玉清,不得無禮,師父說了,對岑公子要尊重。”

正說著話,那黑衣的岑公子忽然看了看廟門的外麵,同時,一直在廟內打坐的和尚也睜開了眼睛,看著廟門外的方向。

那叫玉清的姑娘也聽到山下似乎有馬蹄聲響,覺得是不是又有人上山避雨了呢?她是頭一回出遠門,見到什麼都新鮮,於是趕緊回頭看。

就在她回頭的同時,就覺一陣風,把她的頭發都吹亂了,趕緊伸手摸頭發,一抬眼,嚇了一跳。

隻見廟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兩個人。

廟內的空地上,不知何時進來了一個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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