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了眾多的屍體。因為這片地區天冷,屍體並未腐爛,樣貌還是能辨認出來的。

展昭他們一眼就認出來,其中幾個,正是達並的護衛隊。

“奇怪,怎麼都死在這裏了?”

展昭到了林子的外圍,“這附近有很多馬蹄印子,不過很整齊一點都不淩亂。”

“還有車輪的痕跡。”紫影蹲在地上看著因為少有人來而保存完好的車輪痕跡,“車子行得也不快,看這大鞋印,那麼深那麼大,應該是達並的吧,畢竟三四百斤的胖子也不多見。”

“似乎沒有被強迫的痕跡。”赭影眉頭緊皺,“是達並自願到這兒來的麼?”

“這些屍體裏並沒有達並。”白玉堂抱著胳膊仰起臉看樹林濃密的高山,在這裏發生了變故,達並被擄走,屬下全部殺死。

“對了。”展昭忽然想起來,拍了拍紫影問,“剛剛那地痞說的白發老頭,是什麼人啊?”

紫影雙眉一皺,抬頭看赭影。

赭影也沉著臉,“多半是岑公公。”

“太監?”白玉堂想了一下,形象倒是很符合的。

“岑……就是趙琮身邊那個公公?”展昭心中暗歎,還真跟趙琮扯上關係了?

“那老太監,鬼氣森森的。”紫影搖頭,“平日他基本深居簡出,因為身份很高資格很老,八王都比較敬重他。他基本不怎麼見人,就是跟著趙琮,對趙琮言聽計從或者說……是潛移默化,從小就在按照自己的意思影響著趙琮吧。”

“哦……”展昭幹笑了兩聲,“可以說是個忠心的奴才,也可以說是個有異心的奴才,是吧?”

“嘿嘿,王爺說過一樣的話。”紫影笑嘻嘻,“但是據說他功夫很高強。”

白玉堂和展昭默默對視了一眼,發現紫影對趙普有一種滲透到骨子裏的崇拜,認為趙普的判斷都是對的,幾乎所有的影衛都是如此,所以說,兄弟和奴才……是不一樣的。

“達並可能在山中。”白玉堂問展昭,“也許真該去拜訪一下你那位老鄉。”

“嗯……”展昭正蹲在一具屍體旁邊,“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誰幹的了。”

“這麼快?!”紫影和赭影都激動地跑過來。

展昭指了指幾具屍體的脖頸,“全身無其他傷口,隻有脖頸割開一般,快準狠,目的隻是殺人,沒有任何惻隱之心。”

“殺手。”白玉堂也點了點頭,“而且還是高手。”

“動手的是一個人,跟你一樣是左撇子,用刀。”展昭仰起臉看白玉堂,“達並的隨從都是高手,普天之下能瞬息間殺死那麼多人的人不多,還有就是……”他說著,從一個死者的身體地下抽搐了兩片黑色的樹葉。乍一看是樹葉,但仔細一看,像是蝴蝶——長得和樹葉幾乎一模一樣的蝴蝶。

“枯葉。”白玉堂驚訝地接過那兩隻蝴蝶看了起來,最後皺眉,“難辦了。”

紫影和赭影麵麵相覷,好奇問,“枯葉是誰啊?”

展昭微微一笑,抱著巨闕有些幸災樂禍地說,“想引他出來可容易,大喊三聲,白玉堂在這兒,他就來了。”

紫影和赭影驚訝地張大了嘴,“啥意思?”

展昭拍拍白玉堂,“那家夥好久沒出現了,可能躲在哪個深山練功去了,這回出來似乎武功又進步了。”

紫影和赭影著急,“你倆別賣關子好不好啊,什麼人啊?!”

“枯葉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殺手。”展昭給兩人解釋了一下,“這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年歲麼,跟我們差不多,用枯葉刀,刀法精絕。此人無感情,無原則,隻收錢替人殺人而已。而且殺的都是高手,從未失手,除了一個人。”

紫影和赭影下意識地看向白玉堂。

展昭點了點手指,“沒錯沒錯,讓他大受挫折的就是這白耗子了。”

白玉堂此時皺眉盯著那枯葉看,“他和其他殺手不同,一般以殺人為營生的人,殺人後都會盡量不留下痕跡,唯獨他,每次都會留下幾枚枯葉,做標誌。”

“江湖人曾經一度對枯葉聞風喪膽。”展昭笑道,“三年前,你們還在打仗的時候,他橫掃幾乎整個江湖。而且這人有個毛病,他要殺人前,會先在被殺的人枕邊放一枚枯葉,過幾天再去殺。”

“謔,這不是嚇唬人麼?”赭影不解,“能將枯葉放枕邊,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他可能覺得沒意思,他是將殺戮當成一場遊戲。”展昭戳戳白玉堂,“那次他要殺的不是你吧?”

“嗯。”白玉堂點頭,“是我大哥。大哥因為河幫的事情,與一些幫派發生了點衝突,所以對方花高價雇傭了枯葉殺他。”白玉堂淡淡道,“那次我還不在陷空島,接到二哥的消息,說大哥被枯葉盯上了,把大嫂嚇著了。”

紫影和赭影交換了一個眼神,長嫂如母小叔是兒……白玉堂什麼都能忍唯獨不能容忍別人嚇著他大嫂。

“於是嘞”紫影很感興趣地問。

“我聽說後就回陷空島了,枯葉第二次來的時候,我抓住了他,僅此而已。”白玉堂一聳肩,“這人有些毛病,瘋狗一樣,打架不要命。我覺得他從小不是經過非人訓練就是吃過不知道多少苦。我沒殺他,他卻從此銷聲匿跡了,起先還會冒出來一兩次要跟我比武,後來徹底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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