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個書畫攤看書畫,老板還對他笑臉相迎,可白玉堂剛一靠近,眾人都露出驚恐神色,有的甚至是落荒而逃。

白玉堂顏色又黑了幾分,他隨便挑了幅字畫問多少錢,老板抖著說,“大人盡管拿去,不收銀子。”

白玉堂莫名其妙,船了黑色莫非跟那修羅閻王相似了?怎麼把人嚇成這樣?

展昭也覺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之後一路走,眾人看著白玉堂就跟在金棺鎮看到五命貓似的,都躲得遠遠的,他若看中什麼東西,賣家絕對不敢收錢,他一定要給,賣家就跪下磕頭叫他饒命。

白玉堂心說莫不是這成都府有個狗官跟自己樣子差不多,到處欺壓百姓?

展昭對此堅決不相信,白玉堂問他,“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展昭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捏著白玉堂下巴晃他臉,“耗子,你要有自信,這世上不可能有人再長出這樣一張臉!”

白玉堂一臉怨念地看展昭。

選了成都府鬧市最大的一間酒樓,上二樓雅間,“哄”一陣,片刻之內,整個二樓的客人跑得空空蕩蕩。

龐煜端著茶杯看了看四周,會過頭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了,金棺鎮的人怕貓,成都府的怕老鼠!”

包延踹了他一腳。

眾人等半天沒人來上菜,龐煜吼了一嗓子,“他奶奶的,沒人啊?!”

沒一會兒,就有個夥計戰戰兢兢跑了上來,跌跌撞撞到桌邊,抖著手問,“大……大人要什麼?”

龐煜瞅瞅他,“你站穩了,抖什麼抖啊?”

夥計悄悄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抬眼看他,嚇得他本能伸手一把捂住脖子,“大人……您白天,也出來啊?”

白玉堂心說老子是綽號叫錦毛鼠但不是真老鼠啊,誰規定白天不能出來隻能晚上溜達,就皺眉看了他一眼。

夥計驚得捂著脖子搖頭,“大人,小的胡說八道,大人見諒。”

展昭覺得他舉止怪異,捂著脖子幹嘛?

白玉堂皺眉問他,“你很怕我?”

“怕……怕啊。”夥計點頭,小聲問眾人要點什麼菜。

龐煜隨便點了幾個,這會兒眾人都沒什麼心思吃飯了,隻奇怪為什麼平日在開封府最討酒樓客棧喜歡的客人白玉堂,到這裏卻成了人人敬畏的瘟神。

上菜前,就聽到樓道裏頭有腳步聲,還有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

沒一會兒,掌櫃的帶著幾個年少女子走上二樓,一字排開。那些女子嚇得瑟瑟發抖,排在那裏低著頭。

白玉堂等人都不明白這是做什麼。

展昭問掌櫃的,“這些是什麼人?”

掌櫃的咽了口唾沫,對白玉堂指了指那些姑娘,“大人……您挑吧。”

白玉堂更覺奇怪,不解地問,“你說什麼?”

“大人放心,這些姑娘都是幹淨的,很新鮮……”

“放你的屁!”龐煜心說大爺改邪歸正好多年了,這成都府的客棧也太不靠譜了,你說帶一群窯姐來助酒興也就算了,竟然送上一批良家婦女來,還有王法沒有了?!

“大人,這幾個姑娘都是有家人的,不是娼妓。”夥計說著,拿了一個空酒杯過來,”要不然,我們一人放一點血,別弄死她們,行麼?“

夥計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著顫唞,像是跟白玉堂打商量一般。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良久,“放血?”

“是啊……”夥計點了點頭,盯著白玉堂看起來,良久,忽然注意到白玉堂似乎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夥計就看掌櫃的,展櫃的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白玉堂,最後大著膽子去看他的手。

白玉堂見他很害怕似的,索性伸手給他看,“有什麼問題?”

“你指甲不是黑的啊……”掌櫃的看了看夥計,眾人也都聚攏了過來,掌櫃的仗著膽子問白玉堂,“那個,大人不是夜行者?”

白玉堂一頭霧水,“什麼夜行者。”

“呼……”掌櫃的這才算長出了一口氣,對夥計們說,“他不是夜行者,大家放心,認錯人了啊這是。”

客棧眾人可算都鬆了口氣,紛紛各忙各的去了,話也傳開,客人沒吃完飯的繼續吃飯,有說有笑已經剛剛之事拋諸腦後。

別人能坐到,白玉堂可做不到——這究竟是怎麼了?!

展昭好奇地問掌櫃的,“你們說的什麼夜行者啊?”

掌櫃的左右看了看,低聲問,“幾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展昭搖頭,“我們到蜀中投親戚,聽說成都府好玩所以來逛逛。”

“嘖,這兵荒馬亂的,逛什麼呀,幾位還是趕緊回去吧。”掌櫃的搖頭,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展昭和白玉堂,再看看一旁幾人,“真的,幾位趕緊走吧,都快完蛋了,還玩什麼玩兒啊。”

白玉堂還是對那個什麼夜行者的事情耿耿於懷,問掌櫃的,“究竟夜行者是個什麼?為什麼誤認我是他?”

“夜行者是最近興起來的,貌似是從西邊兒很遠的地方傳進來的一種妖人。”老板找了張凳子坐下,“他們隻晚上行動,所以大家都叫他們夜行者,似乎是賀正大人的朋友,總之官府也不敢管他們,橫行無忌啊。這些人別的倒也還行,就是喜歡喝人血,這不知道是什麼毛病。”說著,他張開嘴點著牙齒跟展昭他們比劃,“那個牙齒啊……好幾寸長呢,跟老虎似的。手上長著利爪,見見的黑色指甲幾寸長,硬如鐵甲。這些夜行者咬人的時候還有吼聲,媽呀老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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