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又想了想,“那綠眼鬼之後就再沒來過了,大哥後來一直跟我說是野貓,所以兩個眼睛綠油油的,但是我真的看得很清楚,是個人影。大哥可能怕我害怕,所以騙我。”

“那白臉呢?”殷蘭慈追問。

“哦,那是那個綠眼怪消失之後不久,夏天一個晚上。”展昭道,“我晚上再院子裏乘涼,到後院,看到大哥展昭後門口,正跟一個人交談。那人我沒看清楚,現在想起來,當時隻覺得他臉白又大,跟個鬼麵似的。我一去,大哥就讓那人走了,然後關上門。我問他那個是誰,他說是打更的更夫,讓我們小心火燭。”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哪兒有更夫上門讓你小心火燭的,明顯是展晧敷衍了事。

“這麼說起來,那些人真的和展晧有關係……”龐煜想了想,問展昭“那不就是你大哥要殺你?”

包延瞪了他一眼,龐煜趕緊閉嘴幹笑。

“不會。”殷蘭慈堅決搖頭。

隻是眾人心中都有疑惑——展晧比展昭大不了多少歲,原來他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跟這些人有聯係。

殷候無奈地看了看展天行和殷蘭慈,“你們兩個做爹娘的,還真是管得寬鬆,都不知道兒子在跟誰交朋友。”

展家兩父母也蔫頭耷腦的,後悔當年沒盯緊了。

“也不怪爹和娘,我以前總和大哥在一起跟個尾巴似的,也沒發現什麼一樣。”展昭皺眉獨自回想,“現在想起來,其實經常有些怪人來找大哥,小時候以為是他的怪朋友,長大了就去學武了,再沒問起過。”

當夜,展昭抱著枕頭靠在藤椅上,想著當年的事情。畢竟過去太久了,年幼時候記憶很模糊,隻記得似乎綠眼睛、紅眼睛的人,他都見過……他還想起有一個教展晧念書的夫子,是灰色眼睛,當時大家都說他有白翳,可他看東西又很清楚。

白玉堂回了趟白府,拿了一壇子好酒來,知道展昭今晚肯定心事重重,於是準備晚上陪他醉酒當歌。

剛到院子門口,就遇到了小四子。

“白白。”小四手裏捧著一個托盤,“九九買了醬牛肉。”

白玉堂見不錯,正好用來下酒,就點點頭,謝了小四子接過盤子。

小四子仰著臉見白玉堂眉間微皺,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幾天,大家都愁眉苦臉的。”

白玉堂將酒壇子放下,坐在院子門口的石凳上,小四子爬上石凳坐他旁邊。

“明天就是天涯穀大會了。”白玉堂皺著眉,“包大人似乎決定取消大會,以免出人命。”

“不開好呀。”小四子拍個手,“我們準備訂婚酒席的事情吧?不是事情都辦完了麼?”

“還沒有全完。”白玉堂見石頭跟出來蹭自己的腿,就跩它過來捏捏耳朵,石頭享受地哼哼起來。

“這會不開,的確是好事,可以避免再出人命,可開了就可能順藤摸瓜找到線索。”白玉堂搖了搖頭,“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查清楚,不然這件事如鯁在喉,辦什麼其他的事情都不痛快!”

小四子聽白玉堂自言自語,笑著點頭,“九九也這樣說。”

“哦?”白玉堂很感興趣地看他,“他也想開天涯穀大會?”

“我剛剛問爹爹,你們的訂婚酒席怎麼還不擺,九九就說,是因為什麼什麼如鯁在喉,又有人要殺妙妙,你心放不下,於是辦事會不痛快了!”

白玉堂淡淡一笑,心說趙普還挺能體會,歎了口氣,“所謂敵在明我在暗,就怕中招。”

“那就把壞人抓出來。”小四子抱個胳膊,幫著出主意。

“可關鍵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白玉堂皺眉,“陵血蜃樓,當年林禪子說的天機是什麼東西,也沒人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有個什麼東西從開封府的院子外頭丟了進來,像是一塊竹板還是木片,落到了不遠處的空地上麵。

石頭發現了,跑過去叼了回來給小四子。

小四子歪過頭看,“誰往開封府院子裏丟東西呀?”

白玉堂伸手接了,就見這是一片普通的竹片,隻是上邊刻了些花紋。白玉堂拿起來仔細端詳,皺眉——那花紋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想了一會兒,白玉堂想起了些線索,陵山泣血圖上,那位蜃主所坐的那艘船上,似乎也有雕刻了這些花紋的竹片裝飾,莫非是船上下來的?

感覺到這其中似乎預示著什麼,白玉堂將竹片反過來,隻見上邊有幾個字——城外五裏樹林,獨自前來。

白玉堂眉頭皺了皺,起身。

“唉!”小四子抱住他腿,仰著臉鼓著腮幫子,示意——不許一個人去!

白玉堂將竹片交給他,“我先去,你一會兒給展昭。”

“有危險怎麼辦?是陷阱呢?”小四子擔心。

白玉堂笑了笑,“好歹也有條線索”

小四子一臉不讚成,白玉堂拍拍他,“記得,半柱香之後,再給展昭。”

小四子樓主不妨,“那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呢?喵喵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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