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味道兩人在熟悉也再厭惡不過了。

衝到林中一片空地之上,就看到血濺了滿地。

地上躺著三個人,樣貌已經看不清楚了,血肉模糊的三個,穿著獸皮背著弓箭,可見是上山打獵的獵戶。最近正是狩獵時節,經常有些不怕死的獵戶長著自己年輕力壯衝進山裏來,果然出事了!

三人渾身是血,其中兩個已經變成幹屍了,還有一個似乎有氣,躺在地上抽搐,身上血也差不多幹了,十分可憐。

展昭上前扶起他,“喂,你怎麼樣?”

那人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展昭見他馬上就要斷氣,趕緊點了穴護住心脈,但白玉堂伸手把了把他的脈,皺眉對展昭輕輕一搖頭。

展昭湊過去,在他耳邊問,“你叫什麼?有家人麼?”

白玉堂輕輕歎氣,展昭還是心腸好,這也許是那人能說的最後一句話,這貓不問他血魔的線索,而是問他的家人。

那獵戶張了張嘴,半天,隻說出了三個字,“白衣……鬼。”

說完,氣絕身亡。

展昭將他放下,看白玉堂。

白玉堂眉頭緊鎖,低聲問展昭,“那血魔……昨日見,穿的是一身黑吧?”

展昭點頭,“難道還會換衣服?”

兩人站起來四處尋找了一下,展昭在一具獵戶的屍體旁邊找到了一個打開的錦盒。

他拿給白玉堂看。

白玉堂接了錦盒,不解地搖頭,“錦盒?”

展昭皺眉,指著地上的一連串腳印,“腳印和之前的不一樣,感覺體型稍微小了點。”

“傷口似乎也不太一樣。”白玉堂查看傷口。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都知道情況不妙了——出現了兩個血魔!這玩意真的滿大街都是不成?

兩人在山裏尋到了傍晚才離開,餓著肚子往回走。走了一路,都不說話,進開封城門的時候,終於聽白玉堂問了一句,“貓兒,你覺得呢?”

展昭搖了搖頭,低聲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也覺得。”白玉堂微微一笑,“特別邪惡的感覺。”

“你也這樣覺得啊?”展昭剛剛還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種感覺,現在想起來,還真是!

兩人想先回去先吃點東西再跟包拯說一下今天的發現,剛走到太白居的樓下,上邊一顆花生米丟下來。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伸手接了,抬頭看,就見小四子趴在窗台上,對他倆招手。

公孫也在,探出頭來問,“吃飯沒?這麼晚才回來,餓不餓啊?”

不問還好,一問,兩人肚子都咕咕叫了,趕緊上樓去。

樓上眾人都在,正吃了一半,殷蘭慈特地跑去廚房讓多加幾個菜,叫兩人坐下吃。

展昭和白玉堂坐下後,端著飯碗聽眾人繼續剛剛的話題。

龐煜嘖嘖兩聲,“我雖然不會武功啊,不過百花盟的那幾個副盟主真的功夫很一般啊!”

“是啊!”簫良點頭,“難道沒有其他高手了?”

“所以才會那麼懼怕之前的謝百花吧。”趙普搖了搖頭。

展昭問,“那比完了沒?最後新盟主是誰?”

“還沒定呢,就比剩下最後兩個,一個叫張可一個叫吳斌,都是原來的副盟主,今晚打最後一場,就在天鷹山莊外邊的擂台。”殷蘭慈給展昭和白玉堂夾菜,“一會兒我們吃完了還要去看。”

“白白和喵喵也去吧?”小四子給兩人舀了兩碗湯喝,嘴角翹著似乎心情不錯。

“就這樣去?”展昭有些擔心,“會不會到時候又打起來。”

“不會,百花盟的人都好像很討厭謝百花,他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簡直眾叛親離。”陸雪兒擺擺手,“我看等他們新盟主選出來,說不定要集體給玉堂磕頭表示感謝哩。”說完,也給白玉堂和展昭夾菜。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看碗裏的菜,怎麼材料稀奇古怪的,就有些不解地看兩位娘,問,“這什麼?”

“娘還能給你下毒不成?!”殷蘭慈一眼瞪過去。

“就是啊!”陸雪兒拿著勺子給白玉堂喂湯,白玉堂就吃著覺得又一股怪味,一旁公孫咳嗽一聲,“咳咳,認真吃,大補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白玉堂就看到湯裏有一段黑黝黝的肉,有些不解,“這什麼湯?烏骨雞?”

“就是啊,味道怪怪。”展昭捧著碗看鍋裏,發現大家都不喝,就自己和白玉堂在喝,忍不住眯起眼睛,問小四子,“是什麼?”

小四子張了張嘴,“那個……補湯。”

白玉堂從陸雪兒手裏接過碗研究,用筷子夾出裏頭的東西看,邊問唐石頭,“是什麼東西?”

唐石頭自然不能騙師父了,再說他也不會騙人,就老老實實回答,“黑狗鞭。”

……

眾人沉默了半晌,展昭一呲牙,白玉堂捂著嘴閃出門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剛剛吃的都吐了出來。

展昭夾了一筷子青菜清清嘴巴,斜眼看殷蘭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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