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亂葬坑高於地麵,形成一個小山坡,四周有屍體的殘肢,因此大家不會注意裏邊的情況,正常人見著麼個可怕景象,大多轉身走了。

可事實上,亂葬坑的當中是空的,開了一塊田地,血紅色的泥土上麵,開滿了妖豔的紅色花朵——大片的血膽紅種植在亂葬坑裏邊。

展昭和白玉堂可算明白了,難怪石頭和剪子要帶他們上這兒來,可不就是找到了麼!

“玉堂。”展昭忽然指著花田讓他看。

白玉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隻見花叢中,有些藤蔓上,竟然結了果實,有正從青色漸漸變紅的,也有完全血紅色的,如同懸膽一樣掛在藤蔓上……血魔膽!

“有人在這裏培育血魔膽?”白玉堂聯想到剛剛的棚,“那個窩棚也許就是種花人住的。”

“四位高僧發現了,於是被殺了滅口……”展昭覺得有可能,不過還有疑點,“這個得了壞血症的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動作很快,卻不堪一擊。”

“喵喵,白白。”

這時候,就聽下方小四子忽然叫了他們一聲。

展昭和白玉堂低頭看下麵,就見小四子正仰著個臉看他們呢。

“小四子,我們一會兒就下去。”展昭說了一聲,卻見小四子伸起手,指著他們上方,“樹頂上!”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仰起臉來看,立馬都傻了眼。

隻見樹頂上掛著一些殘破不全的屍體,都幹枯萎縮,就和眼前死與壞血症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

很快,展昭讓人找來了公孫他們,眾人都被這奇異的景象驚呆了。

“嗯……”公孫皺眉盯著那死於壞血症的男子的屍體看,“這就是壞血病了。”

“可為什麼牙齒是尖的?”展昭不明白。

“壞血病的人牙齦會萎縮的,牙齒有些會脫落,稀疏萎縮又沾了血的牙齒看起來很會顯得尖利可怕。不過他身體裏還有其他毛病,而且你們看他內髒滲出來血的數量,我敢說他胃裏也都是血。”

“真惡心。”趙普撇撇嘴,“這裏是蓮花樓的地界,有人在這兒種血膽紅,蓮花樓不可能不知道吧?”

“不算蓮花樓地界。”展昭指著亂葬坑上方的一塊地界碑說,“那裏為界限,這亂葬坑剛剛好劃在了蓮花樓的外圍!”

“做法很巧妙麼。”趙普冷笑一聲,“這還得好好問問那個蹦躂得最歡的娘娘腔,看他怎麼回答。”

處理完屍體,也到了晌午了,在亂葬崗晃悠了半天的眾人都沒有食欲,先回開封府。

剛進府,展昭就見龐煜叼著根牙簽溜達出來,“有貴客到啦!”

眾人都不解,“什麼貴客?”

“在書房和包相喝茶呢。”龐煜笑嘻嘻說,“哎呀,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好闊氣!”

眾人聽了個一頭霧水,跑到書房門口一看,展昭驚了一跳。

隻見殷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來了,正和包拯坐在書房裏談話喝茶呢,白夏也和他們一起,三人說得還挺高興。

聊完了,殷候又到了開封府展昭的院子參觀。

展昭揪住他,拽到沒人的地方問,“你怎麼跑來了?”

殷候聳聳肩,“聽說包大人讓你一天之內把我緝拿歸案,我不是投案自首來了麼?”

“別瞎說!”展昭左右看了看,“大人怎麼說?”

“哦,他讓我隨意活動,行事低調、來去提防、盡力幫忙。”殷候笑嘻嘻回答,“包大人睿智聰慧,乃是人中龍鳳。”

“那你就聽他的忠告,待在院子裏別到處跑!”展昭轉念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穩妥的法子,將殷候放在身邊,就能時時看著,也不怕他被人暗算什麼的。

一起吃完了飯,展昭和白玉堂去看公孫驗屍了,大家還有公事要忙

殷候無所事事四處晃蕩,逛到了花園裏,就看到一隻肥肥胖胖,老鼠不像老鼠小熊不像小熊,奶白色的動物正跑來跑去抓一隻蝴蝶。

殷候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蹲下,對它招手,“嘖嘖嘖……”

在院子裏追蝴蝶的是石頭,石頭扭過臉,見一個不認識的人蹲在那裏,正跟自己打招呼,打起、鼻子嗅了嗅——有展昭的味道。

於是,石頭就走了過去。

殷候跟它對視了一會兒,石頭趕緊搖尾巴,本能地感覺到,這個人不可以得罪。

殷候摸了摸石頭的耳朵,覺得手感不錯啊,就捏來捏去玩耍起來,心說開封府還真是什麼都有啊,這小家夥應該就是西域的爪狸吧?

正捏得好玩呢,就聽院子門口“噠噠噠”的腳步聲響,有人小跑過來,腳步很小,殷候心說這腿也太短了,莫不是個娃娃?

果然,院子大門口拐進了個胖娃娃來。

進來的是小四子。小四子原本跟公孫一塊兒驗屍呢,公孫要找些關於壞血病的資料,趙普一點用都沒有,讓他翻三頁書要好幾天,於是就打發小四子去藏書閣找。小四子跑進藏書閣,石頭屁顛顛跟來,就在門口等著,於是跟殷候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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