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麻了——這齊四刃好的不靈壞的靈,一說出亂子,一下子竟然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見不少都是還沒過二十的小孩子,公孫氣得跺腳,問一旁展昭,“究竟是誰幹的?簡直窮凶極惡!”

展昭此時正低頭發呆,聽公孫問,他微微地搖了搖頭——剛剛蓮花夫人臨死前說的“陵山泣血圖”,讓展昭深感不安,不是武林中人,不會明白這張圖,代表著什麼。

……

太白居裏頭,白玉堂靠在窗邊往下望,就見歐陽少征的皇城軍一波一波往北山跑,帶血的擔架上蓋著白布的屍體一具具往回台。路人圍觀,親屬跟著哭,下邊是亂作一團,他也微微皺眉,又出事了!

“哇。”龐煜趴在窗邊,“不是又出事了吧?”

“好像死了很多人。”包延也皺眉,“展大哥不是巡的北城麼?還不會來啊。”

這時候,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小四子和簫良進來了。

“好像是蓮花樓出事了。”簫良告訴白玉堂,“剛剛公孫先生被叫走了,聽衙役說,蓮花樓叫人屠了滿門。”

“哈?”龐煜驚訝地張大了嘴,“誰那麼狠啊?蓮花樓裏不都是些學功夫的小孩子麼?夏天種樹冬天搭棚的,不都是些好孩子麼?”

白玉堂也皺眉,“蓮花樓?”

“等展大哥回來就知道了吧。”簫良拉著小四子坐好了,低頭幫他拍身上的雨水。

白玉堂身為個江湖人,仔細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去屠殺蓮花樓,隻覺得怪異。

這時候,有人敲了兩下門,小六子端著茶點上來了,邊問,“幾位爺,樓下都炸開鍋了,蓮花樓出事是真的麼?”

包延微微皺眉,“我們也剛剛聽說。”

“唉,小六,蓮花樓和誰有仇?”龐煜跟小六子打聽。

“這個……不能吧。”小六子也搖頭,邊從托盤裏將菜拿出來,“蓮花樓平日可不像別的門派那樣招搖,大家都隻說他們好!”

眾人也都點頭,龐煜肚子有些餓了,伸手要拿一塊杏仁酥,還沒送到嘴邊,卻聽白玉堂忽然不緊不慢地說了一聲,“有毒,別吃。”

“哈?!”龐煜驚得把糕點丟回盤子裏了。

小六子也驚得差點把盤子丟了,看白玉堂,“那個,五爺……您別說笑啊。”

小四子拔出一根銀針來,紮了一塊胖胖的鳳梨酥一下,隻見銀針瞬間變成了黑色,也一驚,眾人都眯著眼睛看小六子。

小六子百口莫辯,連連擺手,“沒有啊,不關我的事……我怎麼可能下毒。”

白玉堂點了點頭,“跟你無關,是剛剛上樓的時候,撞你一下那人。”

小六子立馬想起來了,他上樓的時候,是有個小老頭撞了他一下,該不會……

白玉堂看了看虛掩著的大門,“出來吧。”

話音一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嘿嘿嘿”的笑聲。這笑聲尖利沙啞,有那麼一股子邪氣。

簫良暗暗心驚,白玉堂剛剛應該是在小六子進來送菜的時候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判斷出他被人撞了一下,然後那人趁機做了手腳後,就一直躲在門口偷聽。雖然同樣是練武,但自己竟完全沒察覺到……哪怕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實在是不應該。

小四子見簫良皺個眉頭,就往他身邊湊了湊,小聲問,“是誰呀?”

簫良搖了搖頭,應該是江湖人,會不會是白玉堂的仇家?或者是和開封府作對的壞人。

過了那麼一會兒,隻聽門後一個老頭兒幽幽地說,“老頭兒我最近總聽人說白玉堂白玉堂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還道是多英雄氣概個人呢,沒想到是個毛頭小子。嘖嘖,嘴巴子沒毛,遠看還以為誰家閨女……”

“嗬……”屋子裏眾人可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這哪兒來的老頭這樣說話,一下子戳中白玉堂的要害了。

果然,就見白玉堂臉色沉了沉,眼裏頭殺氣也出來了。

小四子睜大眼睛摟住簫良,往他胸口蹭了蹭,簫良臉紅紅拍拍他——槿兒,嫑貼那麼緊呀。

“呦。”

就在眾人發呆的時候,隻聽到窗戶外頭傳來另一個老頭的聲音,“這是誰家小胖子呀?這個嫩的,看起來就好吃!回頭把你當小乳豬一樣烤了吃肉!”

眾人都一驚,除了白玉堂靠在窗邊沒動外,集體調轉頭,隻見不知道何時,窗戶上蹲了一個長頭發老頭。這老頭又瘦又幹癟,兩個黑眼圈,兩邊的腮幫子都凹進去了,看著跟好幾天沒吃飯似的。

小四子左右看看,見他盯著自己看呢,一雙黑洞洞的老眼說不出的嚇人,趕緊往簫良懷裏又蹭了蹭。簫良護住他,瞪了那老頭一眼,心說胡說八道什麼呢你。

“謔謔,真有精神啊小鬼。”老頭又看簫良,“你這種活蹦亂跳的,活炸了最好吃……哎呀!”

他狠話沒說完,忽然眼前一個杯子飛了過來,猛地一讓,胸口被人一把拽住了。老頭抬眼一看,就看到白色衣袖子,他一愣的當口,已經被白玉堂拽著衣領子拉了進來,跟丟沙包似的朝著房門的方向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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