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量了一下那老頭,隻見他的歲數少說也在八十歲上下了吧,人都老透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不過脾氣還挺大。

老頭樣貌精瘦刁鑽,他有些凶惡地看了看眾人,拄著拐杖進去了……估計是看出這幾人並非單純為了買麝香而來。

“哎呀,這老頭真嚇人。”龐煜做了個鬼臉,“那麼大年紀還那麼大火氣。”

“可是他一定知道些什麼。”白玉堂看了看走到茶館裏頭,小聲訓斥那夥計的老頭。

眾人又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順著管道過山,趕往山陰村。

翻過了一個小土坡,眾人就到了山的背陽麵。往下一望,就看到山陰麵和山陽麵果然大有不同,陽麵綠樹成蔭,陰麵就灌木橫生,而且昏暗暗的光線讓人覺得陰森森的。

在不遠處的一處山坳裏頭,有一個廢棄了的村落。

村落靜悄悄的,被落葉幾乎覆蓋去了一大半,一看就是廢棄已久的。

“哎呀,光看一眼就陰森。”龐煜摸了摸後腦勺。

展昭和白玉堂率先走下了山坡,包延牽著小毛驢跟上,龐煜硬著頭皮跟上。

越是靠近村莊,就越能感覺到那一份死氣。

長年堆積起來的枯枝落葉,腐爛後有一種黴味,讓人聞著心慌慌的,總覺得很不自在。

走到村口,依稀還可以分辨出樹葉底下的黃泥路,村落很有規劃,中間大道主路,四周阡陌縱橫,小巷與小巷隻見都連通著。

踩著落葉,順著大路往裏走,兩邊的房舍還大致維持著原貌,有的新,有的舊,沒什麼特別的,除了……

“奇怪啊?”龐煜不解地問眾人,“為什麼每家房門口都掛著一塊牌子呢”

包延也覺得奇怪,過去拿下一個牌子來看了看,就見那牌子上,畫著一隻鳥兒,當然了,隻是簡單的幾筆而已,更像是一個符號!形狀隻張開翅膀飛行的鳥,一麵是花青色的,一麵是朱砂色的。

“有的是青麵朝上,有的是朱砂的朝上。”展昭也走過去拿了幾塊牌子仔細看,“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都搖頭,白玉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拿起那塊牌子仔細看,邊問展昭,“貓兒,你看畫這鳥畫的筆法,眼熟麼?!”

“筆法……”展昭拿著牌子又仔細看了看,“真有點兒,我在哪兒見過……啊!”

白玉堂點了點頭,之前羅鳶身上帶著的那塊鎏鶴翎上就有一隻仙鶴。雖然體態不同,但是筆法非常相似,線條都是兩頭尖中間粗,包括鳥喙和尾部的表現手法也非常相似,都是盛唐遺風!

“和鎏鶴翎有關係?”包延更想不明白了,“這一座荒村而已,怎麼就和那古董寶貝扯上關係了呢?

隨後,眾人懷著滿腹的疑惑,開門進了幾座小屋看究竟。

屋中陳設保存完好,不過有幾家還是桌翻椅倒的,顯然是有人慌忙逃走的時候撞倒的。當年果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哦!”龐煜突然拿著幾塊牌子看了起來,“我發現了個規律噶!”

眾人都看著他,等他說他發現了什麼規律。

“紅色鳥兒朝外的牌子,屋裏都有小姑娘的閨房啊!”

眾人一愣,按照龐煜說的,又看了幾家,竟然發現真是這麼回事!年輕女孩兒的閨房大多獨立一間,房中大多有珠串帳幔,布置得很是精致。

“這牌子!會不會就跟回避鈴的功效差不多呢?”龐煜笑嘻嘻問,“家裏如果有沒出門子的年輕姑娘,肯定怕那些毛毛躁躁的男人進來撞見,所以姑娘戴個鈴鐺,一聽到叮鈴鈴響,就表示小姐要出來了,男人趕緊回避!”

其他三人都佩服地看著他——看起來怎麼好像經驗豐富!

“一看到牌子就知道這家有大姑娘,所以進屋小心些?”包延拿著牌子看了半晌,搖了搖頭,“不太對勁!”

“的確。”白玉堂也點頭,“一般人家都會用更加隱晦一些的手法,再說了,有姑娘的掛塊牌子,沒姑娘的不掛不就行了麼,為什麼要掛藍牌子?”

“唉,這個很好理解啦,有漂亮姑娘,也有漂亮小夥子麼……”龐煜話出口笑容就僵住了,眾人都回頭看他,那意思像是問——你還有這嗜好?

“咳咳。”龐煜趕緊撓頭,“哎呀,這村莊真嚇……哇啊!”

龐煜本想轉個話題,卻突然叫了起來,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裏大喊,“鬼啊!鬼!”

眾人猛地轉過頭,“哪兒有?!”

“我剛看到了,就在巷子後麵,白影飄的……

話剛說完,展昭和白玉堂都追了過去。這兩人輕功好,一躍上了房頂,可四周張望哪兒有什麼鬼影?什麼都沒瞧見。

正在疑惑,展昭就聽白玉堂叫了他一聲,“貓兒!“

展昭低頭,隻見白玉堂蹲在他旁邊的屋頂上,低頭正看著什麼東西。

“怎麼了?”展昭也過去,在他身邊蹲下去,隻見白玉堂從屋頂上撿起了一些細碎的東西,像是石頭子兒,仔細一看卻是銀子,散碎的,還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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