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我認識,一個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大內高手賀高,還有一個是一直伺候他的小太監小豆子。”展昭走出巷子口,就見那頂轎子進了另一條小巷,停在了一所精巧院子前邊。

院裏似乎林木茂盛,西邊一座三層的小樓,非常雅致。

“這樓位置不錯。”白玉堂開口,“正門應該是麵湖而建,趙禎一個人上這兒幹嘛來?還隻帶了這麼幾個人。”

展昭嘴角抽了抽看白玉堂,“你怎麼直呼他名字。”

白玉堂微微一聳肩,“那又如何,反正他聽不到。”

展昭望了望天,走到路口問一個直對著小院開包子鋪的老翁,“大爺,那座小樓是什麼地方?”

老頭見是展昭,就樂嗬嗬道,“展大人您不認識吧?幾個月前才開起來的,那是落歆閣。是落歆夫人的琴閣,前邊是琴藝館,開門收徒弟的,不過隻收女弟子。”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中納悶……這轎子裏的是趙禎麼?趙禎上琴閣來做什麼?買琴還是聽琴?躲到進出往裏張望。

就見後院小門一開,果然……小豆子挑起轎簾,趙禎一身便裝從轎子裏出來,走進了院子。

展昭好奇心上來了,和白玉堂在附近茶樓找了個位子喝茶,盯著琴閣。

茶樓裏是打聽事情最好的地方。都不用你問,那些嘮嗑的人自然會說給你聽,說得人最多的事情,就是這幾天開封府最轟動的事兒。

展昭和白玉堂喝了幾杯茶,發現茶館裏的人談論最多的是琴閣、識玉、鴨脖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想笑,可見開封府眾人最近有多閑!

兩人在茶館裏一座就是一下午,兩個時辰過去天都快黑了,趙禎就是不出來,展昭有些急了,白玉堂可是坐不住,“貓兒,坐著好累,你若是真擔心,咱們進去看看。”

展昭眉間擰著個疙瘩,“那不行,我剛剛回來還沒見著包大人呢,萬一一個莽撞給他闖個禍多不好。”

白玉堂見展昭那樣子,就跟以前經常闖禍似的。

搖了搖頭往遠處看,就見小院後門一開,有幾個人走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仔細看。

隻見先是賀高和小豆子走出來,小豆子去撩轎簾,賀高站在巷子口守護。

不一會兒,趙禎也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出了一個女子。即便隔那麼遠,展昭和白玉堂還是睜大了眼睛,讚歎——好個美人兒啊!

那美人舉止端莊又似乎有些嬌弱,送趙禎出來,給他行了個禮,趙禎似乎難舍難分,拉著她手與她話別後,進了轎子。轎子離開,他還掀開轎簾往後看。

那女子似乎也不舍,挨著牆邊站著,跟他揮手告別。

“嗬……”白玉堂突然笑了,“咳咳。”

展昭也回過神來,兩人對視了一眼,意識到——撞破了趙禎的“奸情”了!

從茶館兒出來,展昭悶悶不樂地往回走。

“怎麼了?”白玉堂見他似乎心情不佳,就拍了拍他,“也沒什麼,估計是來聽琴的。”

“聽琴都拉個手啊?”展昭不滿,“龐妃才誕下個小寶寶,不說趙禎特別疼愛孩子麼?孩子剛滿月就出來鬼混?”

白玉堂笑了,“你也直呼他名字啦?”

展昭不滿,他原本一直心甘情願在開封府幫著包大人破案,很重要一個原因是他覺得趙禎是仁德君主,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君子,今日之事讓他大失所望。若不是舍不得包大人和開封府的兄弟,他必定憤然離去,誰要給這有始無終拈花惹草的好色皇帝辦事?聽琴聽了一下午,真有閑工夫,想想包大人還在為識玉大會的事情操勞呢。

白玉堂見展昭似乎鑽了牛角尖,就道,“說不定咱們誤會了,趙禎是來這兒辦事的……”說到這兒,也有些底氣不足。

展昭一臉佩服地瞥了他一眼。

白玉堂也覺得這話站不住腳,搖了搖頭,“帝王本多情麼,他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都說不上不對來,算了。”

展昭歎了口氣,低頭悶悶地往前走。

轉眼,兩人到了開封府門外,剛進府門就覺著熱鬧,下人前前後後忙得不亦樂乎。

展昭有些好笑,揪住往廚房跑的一個小家丁,問他,“唉,幹嘛呢這是?”

“大人吩咐掃塵呢。”

“不用啦。”展昭直樂,“都是自家人,幹嘛特意掃塵。”

那家丁也有不解,“自家人?包大人和薛將軍是親戚?”

這回輪到展昭和白玉堂愣了,“薛將軍?”

“是啊,北麓大將軍薛益行這幾日回宮述職,還要參加識玉大會,皇上本來讓他住在金庭驛館,不過他非要住開封府來。”

展昭張了張嘴,不解“為啥?”

“貌似是說想跟著包大人學東西,這會兒正在書房和大人太師喝茶呢。”夥計急匆匆就跑了,說還要忙。

展昭和白玉堂滿肚子疑惑——薛益行不就是剛剛下午碰到那個?住開封府來做什麼?

展昭要去書房,白玉堂不想跟進去,就道,“我先回去了,你想喝酒就找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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