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臉色一寒,立馬失去了耐心,對這心狠手辣的鬼麵人也是生出了殺心。和展昭不同,白玉堂一旦遇到十惡不赦之人,多半會生出殺意來,直接解決了了事。而展昭則會想法子活捉他,交給官府依法處置,這過程中難免捉弄人家一番,也不知道他是正義感過盛還是純粹地戲弄對方。

銀刀出鞘的寒光驚擾了那一心想要置梅姨於死地的鬼麵人。他現在有兩個選擇,繼續踹向梅姨,那麼自身非死不可,且有可能被砍成兩截,放棄逃跑,則有可能躲過一劫。

立刻,他一個變招就地一滾,咕嚕嚕滾出老遠。

白玉堂落到梅姨身前,見她沒事,抬手橫刀就掃向鬼麵人……疾風夾雜著刀刃帶出的勁道,隻聽到“刺啦”一聲,那鬼麵人跑的慢了幾步,胳膊上被一陣刀風掃到,出現了一個大口子。

他疼得叫了一聲,甩出一枚硫磺煙霧彈來,隨即縱身一躍。

白玉堂見硫磺味道刺鼻,拉著梅姨退後了幾步,等煙霧散去,那鬼麵人也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窮寇莫追,白玉堂也怕是什麼調虎離山之計,便隨他去了。這裏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附近的守衛。最近人手不夠,因此疏於防範了,見這裏沒事也是鬆了口氣,白玉堂吩咐眾人,“跟大哥說一聲,多調些人手來。還有,給我抓一個黑衣鬼麵人,他胳膊和手腕都有傷,應該跑不遠!”

“是!”守衛們立刻去辦事。

白玉堂回頭看身後怯生生的梅姨,見她嚇得直抖,問“沒事吧?”

“沒,欣兒功夫越發高了!”梅姨還是不忘誇白玉堂兩句,可臉色還是白白得。

白玉堂見她沒事便問,“你身邊的丫鬟呢?”

“哦,我讓小月去廚房看火了!”梅姨說,“娘燉了金桔紅豆沙,一會兒給你吃,豆沙細得很細哦。”

白玉堂愣了愣,感覺怪怪的,見她雙手通紅,又在石桌子邊坐下了準備繼續縫東西,就問,“怎麼不回屋裏去?”

“屋裏暗,娘看不見針腳。”梅姨邊說,邊繼續做針線活。

白玉堂好奇地湊過去看,“你在做什麼?”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梅姨仰起臉看看白玉堂,伸手戳戳他單薄的白衣,“你看你那麼冷還穿那麼少,我給你衣服裏縫一層羊毛裏子。”

白玉堂有些傻眼,他內力深厚,嚴冬臘月著單衣也不見得會冷,想要說別縫了,可見梅姨專心致誌的,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欣兒,什麼時候,娘煮頓飯給你吃吧?”梅姨笑著說,“娘做飯可好吃了,就是這麼些年沒有做了,不曉得手藝怎麼樣了,娘做的魚最好吃了。”

“是麼。”白玉堂不知道為何脫口而出,“那貓最愛吃魚。”

“欣兒真是乖。書香門第”梅姨有些出神,低聲說,“還有那麼多好朋友。”

白玉堂莫名就覺得她說話的神情滿是有仇,寒風又大了些,院子裏頭那陣梅花香倒是越來越弄了。

“你忙去吧。”梅姨見白玉堂站在一旁,就擺擺手,“早點忙完早點睡。”

白玉堂想了想,對她招招手,“你來。”

梅姨不解,捧著衣服跟白玉堂走了。

穿過花園,白玉堂帶著梅姨到了自己的院門口,推開臥房的門讓她進去,“這屋子亮。”

“是哦。”梅姨也覺得和外頭差不多亮堂,而且這屋子設計巧妙,窗戶都開著,卻是一點冷風都吹不到,房間又高,裝飾雅致。

“這是欣兒的房間?”

“嗯。”白玉堂點了點頭。

“誰蓋的呀?真聰明。”

白玉堂自小就喜歡建築橋梁之類,院中陳設都是出自自己之手,也有不少人誇過他,不過到目前為止,誇讚之詞讓他聽了真心高興的,可能隻有展昭,和梅姨這兩個人。

白玉堂讓白福拿了兩個炭盆來點上,這玩意他是從來不需要的,所以屋中也沒有。

梅姨在桌邊坐了,不一會兒,屋子就暖和了起來,白玉堂拿了塊羊毛毯子給她蓋在腿上,囑咐別太累,就出門了。

關上門,白玉堂繼續去找韓彰要地圖,匆匆往書房去。

梅姨梅姨坐在屋中繡衣裳,繡了很久很久,才將手緩緩放下,抬眼看窗外……就見院中落梅隨風飄搖,屋裏卻是暖融融的。緩緩低頭,兩滴淚水無征兆地落到了手背上,趕緊伸手拭去。

此時,白福在外頭掃院子,邊問梅姨餓不餓之類的,他對梅姨挺有好感的,一來做娘的不容易,二來,她是真心關心白玉堂吧。

問了話卻聽不到回答,白福看從窗戶外麵望進屋裏,一驚——隻見梅姨一臉憂愁,拿著針線活坐在桌邊黯然垂淚。白福立馬心軟了,以為她傷心白玉堂不肯叫她一聲娘,急忙跑進去說,“梅姨啊,你別介意,我家少爺心地很好,沒有壞心的。”

梅姨抬眼看他。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