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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校運會。
顧輕顏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綁起了高馬尾,額頭上戴著個藍色的運動發帶,耳朵上帶著個藍牙耳機,懶洋洋的倚靠著牆。手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唐澤文今天則穿了一套白色的籃球服。一進門,就看見顧輕顏靠在門邊。聽見開門聲,便抬眸看向了他,沒一會兒,他就聽見“噗”的一聲輕笑,顧輕顏放下手機,擱置在桌上,看著他,環抱著手,繞著他,裏裏外外的打量了一圈。
唐澤文感覺自己活那麼久從來沒有被別人這麼透徹的“解剖”過,頓時有些不自在。
顧輕顏看完了,將環抱著的手放了下來,插在了兜裏,看著唐澤文,笑著說到:“嗯……我們倆還是挺有默契的嘛。”說完又繼續笑著看著他。腦海裏不禁為自己的行為而讚歎不已。
唐澤文這時才注意到顧輕顏今天穿的黑色運動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籃球服,再想想顧輕顏剛剛說的那句話和她眼裏意味不明的笑,他頓時明白了——說到:“什麼時候跟她熟上的?”
顧輕顏也不意外他能那麼快知道,畢竟是個人都想的出來。
她沒有立即回答唐澤文的問題,而是拿起了擱置在桌上的手機,劃開鎖屏,打開了微信,點開了一個聊天頁麵,手上打著字,但這也不耽誤她和唐澤文說話:“那麼久不見想我嗎?”
唐澤文一度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怎麼情話到她這裏隨隨便便任何場合都可以信手拈來,而且講的就跟“你今天吃飯沒?吃的什麼”一樣平常。
顧輕顏沒聽到唐澤文的回應,低著頭飛快的把字打完,然後退出微信,關掉屏幕,再次將手機擱在桌上,轉過身看向他。臉上帶著些“考究”,好像剛剛她講的,隻是簡單的問候,可這個問候沒有得到回應。她想到這,又皺了皺眉頭,考究的臉上帶了些“探究”
唐澤文這時也適時發聲,說到:“你……剛剛說?”雖然這句話一如既往的簡短,連“什麼”兩個字都選擇省略不說。可顧輕顏還是有些惱,心想:“多說幾個字是會怎麼的?”
但她輕微微的吐了口氣,臉色又恢複往常的平靜,神色如常的,也可以說麵無表情的,甚至有些不悅的,選擇性省略一些的重申道:“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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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文早就應該知道,顧輕顏對於他就是情話當日常講,再說,他自己對於顧輕顏任何一句不管是不經意間的,認真的,散漫的,嚴肅的……心裏都會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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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文聽清楚了,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聽清楚了,定了定,又言不由心的說到:“不想”
然後走到座位跟前,將背包放下。
轉過身來,顧輕顏就站在自己對麵,她微微踮起腳,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撥弄著他額頭前的頭發,神情有些許平常沒有的認真。
少女微涼的手指觸摸到額頭,每一次觸碰都像是羽毛在自己的心尖上輕輕的滑動。
可這樣有些突如其來的靠近對於唐澤文來說,還是有些不自然,身體有些靠後仰,但距離並沒有拉開多少,甚至可以說和原本相差無幾。
而因為感覺到唐澤文的不自在,顧輕顏也沒有像那些少男少女那樣因為羞澀而拉開距離,反而身體往前傾斜了些,靠的更近了,仿佛呼吸都連在一起,要是從背後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噓噓,悄悄告訴你們“kiss!”)
唐澤文原本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現在再這麼一來,感覺跳動聲音都會聽的格外清晰。
這樣的姿勢沒持續多久,顧輕顏開口說道:“我覺得你額頭前還缺些東西啊,太空了,你覺得嗎?”
然後她收起手上的動作,退後兩步又稍認真的看著唐澤文,可以說,是再次毫不掩飾的打量。
而此時的唐澤文還沒有從剛剛的“親密接觸”中緩過來,再次接受打量,好像時間都定格了兩三秒,唐澤文覺得自己又被“解剖”一次,臉上頓時有些熱。心跳都漏了半拍,剛剛被顧輕顏朋友的地方仿佛在隱隱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