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煩了,因為每一個路過都在評說著它是否有野性、突兀、豔麗或是樸素的美,從基因學角度,從生物學角度,從藝術學角度,從營養學角度。吵吵嚷嚷的,都有自己的道道和信仰,都收集好多駁斥其它學科的論理、論據、照片和奶奶講的故事。Hold不住的直接翻進柵欄、蹲在腳下的比劃,因為激動或是什麼,有的就扯起葉脈,從葉底後的白色凹陷說著蟲子嘴裏的粘液類型,預判著枯萎時間和不久後柵欄外看到的頹廢和可以預知的散發出來的味道與這美麗山岡的不和諧;營養學就在那兒惋惜,氮磷鉀抓一把,鋅錳銅撒一撒,隔天就來看,看那天的印子是否還在,根莖有沒有粗壯,色澤有沒有黑黢黢,時間久了,土壤踏踩得開始堅固。
秋天來了,繁花的又一枝花蕊正在孕育,原來的那些褶皺正在徐徐舒展,是的,有的葉子落了,但有新生;是的,繁花終是凡花,它知道霜來雪落的自己必將成為老去的枝,但還知道冬天後春天來它還會若無旁顧的開著自己的靜氣、展著自己的歲月的美。想到這裏,繁花不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