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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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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雅樂升,

秋風送紅裳。

浩蕩國熵事,

孤墳青苔遍。

柳隨雅來到這朝房的時,君非寒正被好些個大臣圍著調侃,他安然的坐在一邊,給自己端壺茶,好生的觀賞著那人神采飛揚的萬般神態。

今兒個的舉國慶事,跟君非寒已是沒了多大的消息,本來這封後大典就該是作為國師的紀雲洛全權掌管,分擔了前些時候的準備籌劃,已是君非寒越權之事,不過皇上終究是皇上,天子都開了口,他能不乖乖的照著辦嗎?更何況別說滿朝文武,這舉過上下還真沒幾個人不把他君非寒視做一介弄臣,愛好風雅,不理政務,卻又偏偏列得左相一位,能不招人非議嗎?說是弄臣還算是好聽,這朝野之中又有多少人更是認為他以色事人,才得以攬下這等的高位。

這不,今兒既是皇上立後之日,在那些大臣們眼中,自然也是他君非寒失寵之時。本是宮廷樂師的秦琴,不但是有著一副絕色的容顏,更是彈得一手好琴,氣質出眾,高貴幽雅間,猶如初蓮一般,除卻男子的身份遭人非議外,其風姿品性,哪樣不叫人著迷讚佩。

“左相爺,今兒個的祭禮可辦得熱鬧,皇上定是又會好好的賞賜您,前些日子慶國的貢品,恐怕這一大半又該是您的了。”

話雖好聽,可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略帶嘲諷的口氣,君非寒哪會聽不出,他非但不惱著反諷,反倒是安然若定的把玩著手中的扇子,在手掌心上敲了幾下,又置在指間轉動旋飛,看樣子似是隻當玩具而並不在乎。

另一人見他不說話,隻當是他心情惱悶,輕謬的瞟了他一眼,接話道,

“若是以前那是一定的,可如今皇上有了這麼個同樣是愛好風雅的皇後,那些個字畫瓷器,恐怕也是得讓皇後先挑過才算。”

那張揚調笑的話語,就連坐在角落的柳隨雅也聽的一清而楚,抿了口茶,微微凝笑的看著那人會如何反應。

君非寒倒象是被他這話一驚,猛的抬起了頭,佯作恍然大捂道,

“劉大人不說我還沒想到,新皇後喜愛文墨的性子可是比我更甚,還好前些日子皇上已把這扇子賜給我,非寒自然已是滿足。”

說罷,他得意一笑,打開扇子,置在身前輕扇了幾下,那清風優雅的姿態宛若天成,叫人不緊看的一怔。

但更讓人震撼的反倒是之前被君非寒隨手玩弄之物,洞仙八嶽圖,此乃慶國第一畫師所做,可說當代最出名的扇畫,也是那批貢品中最為價值連城的東西。

不過是才送來兩天,就已在那君非寒手中,這皇上的恩寵恐怕是不減反增。

眾大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卻是恨的牙癢癢的。

這君非寒不務正業,丞相之務十之八九皆是右相齊楚所負責,但那憑權謀私的事兒他可是一件都不落下,金銀珠寶,奇珍異物,這屋子裏的大臣們哪個不乖乖的按時節送上他府中,但凡有事相求,他卻是敷衍的厲害,纏的緊了,更是公報私仇,橫加一刀,這般喜怒無常的性子,任是哪個大臣也不敢跟他打交道,好在上頭還不是沒人壓的住他,光是右相齊楚已算是在他之上,所以歹到機會能調弄幾句,愣是誰也不肯放過。

那洞仙八嶽圖可說是好東西,想來也該是君非寒心頭之好,而他之所以佯作隨意對待,無非是想讓那群大臣知道,自己這寵臣的地位,仍是屹立不倒。

想到這兒,柳隨雅不由一笑,君非寒確實是懂得怎麼討得皇上歡心,又怎麼讓大臣們幹瞪著眼吃憋。

君非寒的目光早不知什麼時候就掃向了柳隨雅,那人容貌並不出色,雖說幹淨白質間帶著幾分書生的斯文儒雅,那憑心而論,確實是算普通。同出於國公府,李秋逸的清俊英挺,怎看都比他勝過不知幾層,朝廷中,起初是拿兩人比較,之後也就隻是說起李尚書的時候提及幾句,無非也是文采容貌皆是不如之類的話了。

但偏偏從一開始就吸引了君非寒視線的人隻有他。

清澈明亮的眸子,溫潤如水。敏銳剔透的性子,清雅高潔。日子越久,便是越發覺得那人如玉的風姿,似是誰都比不上的。

既然開了個頭,君非寒索性調笑開了去,幾句下來,把那些大臣弄的個個沒好臉色,自己也覺得無味,抽離了身,對柳隨雅使了個眼色,便先行走了出去。

柳隨雅哪會不知那人是什麼意思,見他先是出了門,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正準備起身,卻被身後一人抓住了手臂。

驚的回過頭,那人正是護國大將軍練臣秀。

練臣秀也覺得自個兒失禮,忙是放下了手,神情有些尷尬。

“將軍可是有事?”

柳隨雅雲淡風清道。

練臣秀點點頭,率先走在前頭,領著柳隨雅走出了房間,來到角落安靜之處。

柳隨雅微微吟笑,等著練臣秀表明此舉的目的。

“之前與慶國的戰事已定,待到這大典結束,隨雅可願意與我一同出遊,水鄉田園,無論是什麼地方,隻要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