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中旬,許筱瀚明顯的喝多了,拉著許昌的胳膊,眼淚嘩嘩的掉。
“爸,你為什麼要回來?我明明都不說話了,你為什麼要說話?你不回來,至少還留給我和媽一些念想。”
“我不想在自責與內疚中過下半輩子,對不起。”許昌默默擦掉眼角的淚,輕輕拍打許筱瀚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許筱瀚竟然趴在飯桌上睡著了,許昌的妻子俯身想要為他披一件衣服,許昌忽然從背後抱住了他們娘倆。
“對不起,老婆,我沒能做到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承諾,原諒我丟下你們。”
“不是說要給你平反嗎?說這些幹什麼,都是暫時的,過去了就好了,誰的一生沒有起起落落的高潮與低穀?你不用擔心我們娘倆,筱瀚一定會子承父業,光宗耀祖的。”許昌的妻子竟然笑著來寬慰許昌。
“找到合適的人就嫁了吧,不用等我,離婚協議簽了吧。”許昌哽咽著說到。簽了,許昌淨身出戶,所有的一切都跟她的妻子沒有關係,如果不簽,上麵如果深究的話,還會連累到他的妻子。
“我的婚姻沒有離婚,隻有守寡。”他的妻子更堅決,“這輩子,我生是你許昌的人,死是你許昌的鬼。”
“我去看看路白他們。”許昌岔開話題,轉身朝門外走去。
“答應我,一定要活著!”他的妻子在身後喊道。
“我答應你。”許昌佯裝鎮定,換好鞋子走出了家門。
“我去看看我弟弟。”許昌知道後麵有人跟著他,盡管他們偽裝的很好。其實他們完全可以不用偽裝的,許昌要是怕被抓就不會回來了。
許昌剛走出家門,許筱瀚突然抬起了頭,完全不像喝醉的樣子。許昌剛走到樓下,卻聽到許筱瀚撕心裂肺的嘶吼“爸--”他朝家裏的方向望了望,然後擺手,訣別……
二十分鍾後,墓地。
許昌坐在路白和單子朝墓前,反複摩挲著兩人的黑白遺照,照片上的他們,依然笑得那麼燦爛,許昌仿佛聽到了他們的笑聲。
“對不起,我本來想逃出來給你們報仇的,雖然我現在找到凶手了,但是我做不到,我下不了手,哥哥當了大半輩子警察,下半輩子自然不能被警察追,所以今天哥哥來看看你們,跟你們聊聊,咱們兄弟好久沒聚在一塊好好喝頓酒了,今天路白你不準逃杯,朝兒不準幫著路白灌我,我非得把路白喝趴下不行。”許昌邊說邊笑,打開酒,倒了三杯,挨個碰杯之後許昌一口幹了。
“你看看,我私藏了這麼久的酒,你們竟然不喝,真是的,等我再見到你們,非得跟你們好好嘮嘮不行,等著我啊,馬上就去找你們了。”許昌嘴角一股子解脫的微笑,他緩緩的倒在地上,仰望天空,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路白,朝兒,等我。”他向天空伸出了手,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也無力地垂下。邊上的警察發現事情不對過去查看的時候,許昌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到死,他的嘴角還是帶著笑容的,他帶來的酒裏摻了毒藥,他早就算好了這一步,就像蕭旭增說的,他不可能去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