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眾人在聽著俊熙的這番話,看著俊熙臉上那抹傷感的神色,見他那副陷入到了痛苦的記憶中的樣子,都不由地心驚,這個尹俊熙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瘋魔了。而在聽到他在那裏說什麼恩熙得了白血病,去世,和他相愛的話之後,都認為他是由於過度的沉溺於對恩熙的愛戀而產生的虛幻想象,因著想到了這些,英雄等人看著俊熙的目光便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同情,好好的一個原本有著出色前途的畫家,竟然就這麼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而瘋魔了,這一輩子怕是就這麼毀了!
這樣想著的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尹俊熙的神色,在說道恩熙去了的時候,那抹真切地痛入到骨髓的哀痛,那周身彌漫的死寂之感,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還好,還好,現在恩熙沒事,恩熙沒事!隻是,為什麼恩熙不喜歡我了呢!不,不,恩熙是喜歡我的,是愛我的,恩熙她隻是忘了而已,忘了她曾經很喜歡很喜歡我的。若不是你們老是阻攔我和恩熙在一起,恩熙肯定早就想起對我的愛了,對,肯定是這樣的!說,你們把恩熙藏到哪裏去了,快說啊,把我的恩熙還給我!”
如此語無倫次的話語,讓眾人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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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澈早在察覺尹俊熙的神色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讓管家去找精神科的醫生,又讓守在暗處的保鏢注意一下這個尹俊熙的動向,免得他一時性子上來,做出什麼事情來。
就連尹父聽到俊熙的這番話,再看到眾人臉上的同情,也都想到了自家兒子瘋了的事情,神色間的蒼老之感更甚!雙眸多了幾許渾濁,他,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他的兒子怎麼就成了這樣!
或許是尹父臉上的蒼老疲憊過於濃厚,原本就狠狠地掐著丈夫的手,咬著下唇的尹母終於忍不住,衝上去,抱著俊熙,一聲聲地叫道:“俊熙,俊熙,我是媽媽啊,你醒醒,你這是怎麼了?”
或許是尹母的聲音太過尖銳,或者真的是母子連心,尹俊熙原本渾濁不堪,夢境與現實交織使得他的精神負荷能力大大降低的他慢慢地恢複了神智,見到淚流滿麵的尹母,溫柔地拭去尹母臉上的淚水,神色間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媽媽,你讓我見見恩熙,好不好?”
這個時候的尹母哪裏顧忌到太多,她隻知道,她的兒子在求她,在求她這個母親,所以,忘記了自己對恩熙的承諾,忘記了她心底對恩熙的守護的尹母就這麼對著韓家眾人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我知道恩熙還在這裏,俊熙都這樣了,你們就讓恩熙出來見見俊熙吧。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想恩熙了。就算是我求你們了!”
芯愛見狀,也有些不忍心,張了張嘴,剛想答應的芯愛,感覺到手腕上一緊,抬頭便見韓澈對自己搖了搖頭,在韓澈的示意下,看向鍾琴和韓遠。
鍾琴嘴角的笑多了幾分了然,多了幾分決斷:“尹夫人,俊熙,你們這是做什麼,恩熙和泰錫昨晚參加了訂婚宴後就連夜走了,我們又何必騙你們呢。你們大概是太累了。管家,送尹夫人和俊熙去休息休息,再找醫生給他們看看情況。”
還沒等尹母和俊熙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就已經被韓家的人強製性帶了下去,韓家的管家向鍾琴和韓遠點了點頭,就告退了。
“尹先生,令夫人和貴公子的精神狀態實在是令人擔心,您如果對我們夫婦放心的話,我們會送你們夫婦和貴公子回美國,並且會聯絡最好的精神科的醫師,保證會還給你一個優雅的夫人,溫和的兒子。當然,如果,尹先生有所顧忌的話,我們也可以給你一個地址,德國那邊剛好有一個專門的精神科的醫師和我是朋友,我也可以托他幫忙。隻是,我想尹先生也是個明理的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令夫人和貴公子最好的,特別是俊熙這個孩子,如果不早點治療的話,怕是會就此毀了一生了。我想,尹先生對恩熙這個孩子還是真心的疼愛的吧,我這個恩熙的親生母親在這裏有個不情之請,恩熙這孩子向來是個心軟的,如果知道了俊熙為了她而瘋掉,尹夫人也精神恍惚的話,怕是會自責得不行,甚至有可能做出答應和俊熙在一起的事情來。我想,這些尹先生應該都是不希望見到的才是?”
尹父的神情隨著鍾琴一句句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為他們家著想的話而越發地蒼白頹喪,他的目光下移,隻是看著自己的手,甚至不敢和大廳內的任何一個人的視線相觸,隻是,覺得他這輩子過得真是失敗!
他很清楚,雖然,鍾琴的話語裏字字句句都很是客氣,卻有一種不容人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