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永別了
秦單鳳說:“把我的定情信物拿回來。走你的,我肯定能追上你!”說著原路返回,昭仁略一遲疑,還是維持著原定的速度往外走,他不擔心秦單鳳找不到他,反而有些不情願秦單鳳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秦單鳳往回走,看著那扇虛掩的門如同能感知到她的去而複返一般,倏忽的又緩緩地打開,她走了進去,不知年齡的占卜師的聲音從帷幔中傳來,“我知道你會回來。”
秦單鳳很有節奏的不急不緩的走近帷幔,問道:“你猜,我回來是幹什麼?”占卜師說:“殺我。”秦單鳳不再隱藏,手中忽然多出了疫病銀光閃閃精致的小刀,她掀起帷幔,一個一身白袍的人靠牆坐在地上,全身都被白布包著,根本看不到臉,連頭發也都看不到,她喃喃的自言自語:“終於結束了……”那聲音大概是從應該是她嘴巴的位置傳出的,所以可以認為是她在說話。
秦單鳳說道:“告訴你的主子,就說老娘單幹了!”一刀刺中占卜師的身體應該是胸脯的位置,雖然占卜師包裹的很嚴密,也能判斷出她身體的大致,噗的一聲,如中敗絮,一隻蒼白瘦削的手從白袍中滑落,裏麵抓著一條項鏈,很精致,細細的項鏈是一顆顆的花骨朵形狀的鏈扣環環相扣而成的。她本來刺中了這個占卜師就想趕緊走,看到了那條項鏈最終還是從占卜師的手中扯了出來,占卜師的手不像是老人的手,但是過分的蒼白。
秦單鳳一手抓刀,刀上沒有沾上一點血跡,她另一隻手拿著項鏈,往脖子上戴,她已經好久沒有帶過項鏈了,忽然間響起非常微弱的噗的一聲,她趕緊回頭,占卜師胸前被匕首刺穿的洞中忽然開始冒出了血泡,汩汩的鮮血流了出來,很快就把占卜師的身體浸濕了,她的身體也如同腐朽一般萎靡在地上。帷幔的這邊也有一扇門,那扇門忽然間被風吹開,外麵是李家村村口熟悉的景象。
秦單鳳趕緊往帷幔那邊跑去,占卜師纖弱的身體如同噴泉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出鮮血,朝著帷幔這邊流過,帷幔那邊響起了啪啪的聲音,血紅的鮮血染上了帷幔,就像是火焰一般席卷,秦單鳳啐道:“我靠,不至於掛在這吧。”
昭仁在巷子裏麵走路,聽到了一種不尋常的聲音,靜靜的小巷子裏本來隻有雨滴滴滴答答的聲音,但是此刻卻響起了一種木柴燃燒的啪啪的聲音,他警覺的尋找著異常聲音的來源,拔足飛奔,就看到了那座平常的小屋開始坍塌,秦單鳳一定還在裏麵,他推了一下門,沒有推開,就猛地朝門上撞了過去,這破舊的小木門竟然異乎尋常的堅硬,他在地上尋找什麼可以借助的工具,發現了門邊一個小木樁旁邊有一把斧子,雪白錚亮的斧子,他看了一下斧子,最終沒有用,而是還是使著蠻力撞門。
那小木樁像是劈柴的木墩,斧子放在旁邊,似乎也是用來劈柴,但是現在這個年代,哪裏還有人劈材,而且那麼嶄新鋒利的斧子看起來更像是劈人的,偷著危險的詭異。
秦單鳳抓住了帷幔,想把它掀起來,但是帷幔異常的沉重,她用匕首去劈開帷幔,那些鮮血如同火焰一般從帷幔上開始蔓延,纏到了她的匕首上,烈焰的灼熱使得她的手開始燒焦,迫不得已鬆開了匕首,匕首噠的一下掉在地上,她想去撿起來,卻早已被鮮血淹沒,秦單鳳隻能拚盡全力撞到了帷幔上,竟然衝了出去,但是收勢不住,一頭撞到了外麵的門上,這裏已經開始坍塌,磚石瓦礫兜頭掉了下來,更有甚者房梁的巨木直接砸到了她的腰上,好在昭仁破門而入,抬起了巨木的一端,秦單鳳強忍著劇痛爬了出去,昭仁放下巨木,激烈的撞擊使得地麵都在震動,外麵的雨水都漏到了房子裏麵,陰暗的房中看不清地上來回流動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秦單鳳大概是被砸傷了,行動不便,昭仁趕緊把她架在身上,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扛了出去,就在兩人出門的瞬間,身後巨大的轟鳴,還有混合著雨水飛濺的泥沙,看來是房屋轟然倒塌了,而門口還有那塊木墩,但是雪白錚亮的嶄新的斧子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