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橫穿過夜色裏燈火輝煌的沈陽，接著往北開，秦單鳳接替林森開夜車。林森坐在後座上和李不一靠在一起休息，下半夜李不一接替秦單鳳，我在車上一直賣呆，百無聊賴中又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路過的是一個比較大的城市，林森把車停在一個菜市場的路邊，趴在方向盤上打瞌睡，李不一和秦單鳳都不在，我搖開車窗聞到窗外的豆腐腦和油條的味道，推推林森道：“借我點錢，借我點錢。”原來林森沒有打瞌睡，偏過腦袋問我道：“你要幹什麼？”我說：“我下去吃個早點，馬上回來，求你了，我不吃麵包。”林森說：“一起去。”
我們倆就近找了一家早點攤，一人要了一碗豆腐腦還要了半斤筋餅，兩碟小菜，大嚼了起來，吃完後，林森拿出錢包抽錢付賬，一個塑料小包從他的錢包裏掉出來，掉在他腳下。我還以為是方便麵的調料，幫他撿起來，一看才覺得有些尷尬，遞給他，林森把那個東西塞進錢包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說：“你弟弟的工作服。”林森豎起大拇指道：“高論！”我問道：“你現在不是沒有女朋友嗎，怎麼還隨身帶著？”林森高深莫測的說：“豔遇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我扁扁嘴不置可否，羨慕嫉妒恨，反正有些人是豔遇不斷的，有些人是百年的鐵樹不開花，千年的鹽堿地，萬年的無反應小姐。我們倆回到車那裏就看到秦單鳳怒氣衝衝的倚著車門等著我倆，林森笑道：“不關我的事，她威脅我，要下車吃飯，要不然就把我活吞了。”秦單鳳冷笑道：“下不為例，要是你們倆再玩什麼貓膩，我就不去救你爸！”我很無辜，“這是怎麼了？”秦單鳳抓著我，把我丟進了車後座，跟林森換班開車，等到車開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才說：“林大個，你也太靠不住了，我跟你交代的事行情你都撇到腦後了？”林森說：“美人兒，你不就是讓我照看好她，別被拍花子拍走了就行麼，這不好好的嗎！出啥事？就是下去吃個飯，一直跟著我。”我也爭辯道：“我都這麼大了，還能被拍走，杞人憂天了吧。”秦單鳳確實有點無理取鬧了，我難道到莫城之前就要一直在車上，要是方便的話還隻能拿塑料袋接著了，連放風都不行，也太難過了。秦單鳳說：“我們被人盯梢了。”我和林森一起回頭，身後茫茫一片，幾乎沒有車流，這是他們特意從電子狗上麵選取的一個很生僻的路徑，本來莫城偏僻，去的人就少，但也曾經火爆一時，中俄通商的關口，修了好多通向那裏的路，現在很多早已荒廢了。秦單鳳說：“都回過頭，要是能讓你們倆看到還敢盯我的梢。”我吐口而出：“我靠，在這往後看一千米連隻狗都沒有，你自我感覺太好了吧！誰盯你啊！”秦單鳳把一個蘋果打在她的臉上怒道：“睜大你的狗眼自己看看吧！”蘋果正好砸在我的鼻梁上，好在大美女沒有用力，隻是有些酸麻，要是用了全力，我現在臉上就會有個貫穿的蘋果型的大洞。我接下蘋果，又圓又紅又大，讚道：“哇塞，感謝大美女，好大的蘋果，一看就好吃。”秦單鳳無奈何的說道：“你這眼睛白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