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有一層淡淡的藍色熒光,是一種水生的浮遊生物,密布在水麵上,大小和形狀如同蚊子,我就靠著這點微弱的光芒才不至於撞壁,在蜿蜒的山洞裏前行,終於看到前方有一盞如豆的燈光,近在咫尺又如遠在天涯。我泡在水中凍得要死要活的,本來也就沒有休息好,還一直長途跋涉,體力上早就吃不消了。我不知道那一盞燈之下會是誰,但是總覺得隻要是人就好了,這不是已經被人發現的水洞嗎,或許是地質學家還在偵測,那是一個據點,要是秦單鳳他們就更好了,但是馬風虎落水的地方,離他們很遠啊,難道他們往回走,不太可能啊!
我扯破喉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聲音在空空的水洞中傳出很遠,那盞燈光之下射出一道白光照向了我的麵門,晃得我睜不開眼睛。那裏有人,我咬著牙強撐著往那邊撲騰去,一根繩子從那邊拋過來,我抓住,借著繩子的拉力往前移動的容易了一些。真的是秦單鳳,隻有她和李不一在岸上,秦單鳳手裏拿著那條繩子,李不一把我拖上岸。沒有王二麻子,難道王二麻子也掉進了水中?
上到岸上,更覺得冷得難以忍受,牙齒打顫。李不一催促道:“快把衣服脫了,濕的都脫下來。”我說:“我都濕透了。”李不一說:“全脫了!”他轉過身去背對著我,秦單鳳從地上的一個箱子裏抽出一條很薄的金屬光澤的方巾蓋在我身上幫我脫衣服,我雖然冷得舌頭說話不靈便,但是還在抱怨:“你就不能大方點,給我條厚點的毯子?”秦單鳳沒有理會我隻是問我道:“你幹了什麼?紮露了氣墊船?真的把你扔下來了?”我說:“沒人扔我,也不是我自己掉下來的,莫名其妙的就泡在水裏了,也許是見鬼了。”金屬毯子接觸到我裸露的皮膚,一陣熱度傳來,我接著問道:“這是發熱毯?”我知道這是一種比較先進外加昂貴的戶外裝備,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體溫,完全隔熱。秦單鳳說:“算你有眼光。”我拉住她的手說道:“別拽我的褲子,我自己脫。”秦單鳳說:“害臊什麼,大姑娘了?”話雖如此,還是鬆開了扒下我的褲子的手。毯子雖然薄但是很大,把我包的嚴嚴實實的綽綽有餘,光著腳丫子也能踩在毯子上。秦單鳳叫上李不一:“別回避了,幫我把她的衣服擰幹些。”兩人撿起地上的衣物擰了起來,鋪在地上晾著,秦單鳳往我的襪子裏麵塞了一包幹燥劑塞回鞋子裏,過了一會抖出幹燥劑,讓我把鞋襪穿上,不但很幹燥還很暖和。
我問道:“王二麻子呢?”秦單鳳說:“王二麻子是你能叫的嗎?”我問道:“那我應該叫什麼?”秦單鳳說:“叫王二叔吧。”我問道:“那張三叫做張三叔,李四叫做李四叔?”秦單鳳說:“就該這樣。”我問道:“王二叔呢?”秦單鳳說:“這是你能問的嗎?”李不一說道:“去挖洞了。”我說:“你看看,你看看,還是不一好,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哪像你,推三阻四的。”秦單鳳板著臉不看我,我問道:“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是假名嗎?”李不一說:“是真名,比如說王二麻子,姓王,排行第二,名麻子。”我說:“他這個名字名不副實啊,他臉上沒有麻子。”李不一說:“他隻要能一年洗上一次臉,你就能看到麻子了。”我想到了王二麻子那雙油乎乎的手,搓了自己的手兩下,李不一問道:“你冷嗎?”我搖搖頭道:“不冷。”李不一拿著一條毛巾幫我擦著頭發,我故意做的板板的沒有靠在他的胸前,雖然那樣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