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聲,“等等,你們怎麼都這麼的不講理,狼心狗肺,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狗咬呂洞賓……”我心裏盤算不出什麼類似的意思了,卡個兒了。馬風虎罵道:“你他媽的少放屁,孬種。”拖不住,隻能硬著頭皮說了,“那個人她已經不是林宜融了,她是具屍體,被水泡腫了的屍體。”馬風虎怒道:“少放屁,屍體還能走路,還能站著?”我反問:“你也知道?但是那具屍體就能站著,怎麼辦吧?你想出更好的辦法了嗎?謝謝李所長,謝謝你!”
馬風虎背著何老師過去,說道:“何老師,你把眼睛閉上,別嚇到你。”他走過去,俯身看了一眼林宜融的屍體,我心裏忐忑不安,如果林宜融不是詐屍而是真的被李肆龍打死了,可咋整啊?她的半個腦袋都被轟碎了,肯定慘不忍睹。
馬風虎隻是看了一下就回來了,說道:“多謝你了,李所長,咱們快走吧!”張文靜終於哭出來了說道:“我求你們,咱們把她埋了吧,入土為安。”馬風虎怒道:“埋什麼!快點走!這地方太詭異了,泡爛了的死屍都能走路,我是半刻也不敢多呆了。”張文靜哭道:“你們先走吧,我要把她埋了,隻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忽然覺得馬風虎也不是看起來的那樣胸無城府。
我抓住張文靜的胳膊,不能讓這個傻妞把我們都害死,我勸道:“你能為她做的事兒很多,你少花點錢多攢點,寄給她爸爸媽媽都行,咱們快走吧,我怕的要命啊,你就別害我們了,求你了,大姐!”我對著李肆龍說:“咱們快點走吧。”李肆龍終於鬆開了手,把槍插回褲腰上,警惕地說:“我在後麵殿後,小馬你在前麵走,兩個女孩在中間。”
我拉著哭哭啼啼的張文靜往前麵走。我問道:“所長,難道咱們要自己一直走,走出深山啊?咱們放把火什麼的,引人來救我們吧!”李肆龍說:“不會有人來的。”張文靜哭著說:“這……”我連忙打斷道:“你別哀悼你的好朋友了,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我們每人想聽你哭訴,大家都挺慘的。”馬風虎也不耐煩的說道:“我就是受不了老娘們哭哭啼啼的,要人命!”張文靜說:“我是說正經事,這裏的磁場改變了,不但磁疇紊亂,磁力也強了數千倍,如果飛機接近這個地方,肯定會墜毀。這裏還沒有路可以開的了車,所以你不要做白日夢了,就算是真的有人進來找我們,也是徒步的,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我們還是自己靠自己吧。”李肆龍問道:“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張文靜說:“地理繪圖員。”李肆龍說問道:“你了解這裏的地形嗎?”張文靜說:“以前了解,但是現在完全不知道哪裏是什麼地方。”李肆龍問道:“你對這次地震有什麼見解?”張文靜說:“也許是歐亞大陸板塊漂移撞到了印度板塊。”李肆龍說:“不一定啊。”張文靜反問:“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她對李肆龍說話總是帶著刺,李肆龍說:“不知道。”我勸道:“學術上的討論別整的這麼針鋒相對嘛!”張文靜冷笑道:“你的年終總結就是個清雅山的大笑話,你跟我說學術,你搞笑呢吧!”我一直盼望著火山爆發地震洪水席卷清雅山,那樣我就不用年終總結答辯了,後來真的有火山地震洪水滅了清雅山,但是是在年終總結之後的事兒,我還是備受折磨,丟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