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了搓手,把手上的黑泥搓掉,又拍了平中原的臉頰幾下,但是平中原沒有動靜,林森雖然不敢生宋南地的氣,但是也有點骨氣,不在訕皮訕臉的往她身邊湊合,蹲在我旁邊關切的問到:“這小子怎麼樣了?”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沒受傷啊,怎麼昏了?”林森說:“你別拍了,臉都拍腫了,你跟誰學的,有你這麼弄的嗎?”我說:“電視劇,台灣偶像劇。”林森按住平中原的額頭說道:“體溫有點低。”接著又掐了掐脈搏,接著說道:“脈搏跳的有點慢,你起來。”他說著命令我站起來,我可憐巴巴的說:“我的腳有問題,已經站不動了。”我剛才砸玻璃,扒著窗框砸了那麼久,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林森看我可憐說道:“那咱就別勉強了,你把你的肚子往後吸吸。”我是一直把平中原抱在懷裏急救,這下子真的很聽話的吸了吸肚子,林森把手伸進我的肚子和平中原的頭頂之間,從我的懷中抱起平中原,但隻是抱著他的腦袋,我不解的問道:“你在幹什麼?”林森說:“我小時候住在印尼,那裏有種邪術叫做降頭,中了降頭的人頭頂會有不同,我看看。”他說著扒開平中原的頭頂仔細的觀察,我問道:“中降頭了嗎?”林森說:“看不出來。”我問道:“那你看出來了什麼?”林森說:“這小子的頭頂有三個旋兒。”我問道:“跟中降頭有關係嗎?”林森說:“不知道。”我問道:“你知道中了降頭是什麼樣嗎?”林森把平中原放回我的懷裏說道:“不知道。”我扁了扁嘴,心道,不知道還看。但是沒有說出口,林森畢竟也是為了平中原好。
我看平中原的臉黑漆漆的髒得不得了,便蹭了幾下,還是黑漆漆的,我心想,剛才我往手上吐了那麼多的吐沫,拍了他的臉那麼多下,他的臉似乎沒有變紅,反而更加的黑了,我心中有些想法需要驗證,便又往手上吐了好幾口的吐沫,蹭了蹭平中原的臉蛋,還是黑漆漆的,我又蹭了蹭平中原的手,也是黑漆漆的,林森的反應也很快,問道:“這小子怎麼變成黑人了?”我也一無所知,但隱約能猜出個大概,他估計是過敏了。林森也沾了不少蝙蝠血,我剛才也蹭了一手,但是我們都沒有事,平中原除了蝙蝠血,應該沒有再沾染過別的東西。中毒是大部分人都會對一種東西起反應,但是過敏,隻是一小部分人會有反應。
我也搖搖頭說道:“不知道。”看著晴朗的天空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林森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想了,想破腦袋了。”平中原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緩慢。我看著窗戶裏那片陽光,陽光照在了地上,地麵是灰白的,再往裏麵看,是慘烈的戰場。滿地的白色的大蝙蝠的屍體,還有一群飛舞在半空的蝙蝠虎視眈眈的看著外麵,但是他們真的是畏懼陽光,沒有一隻膽敢衝出來。窩在陰影中,毛都炸了起來,瞪圓了骨溜溜的綠眼睛盯著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