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個錯覺,天似乎越來越低,這個空間裏麵的一切自然事物也越來越小,廣袤的天地轉眼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房頂越來越低,四周的牆壁也在迫近,風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涼快的吹拂在人的臉上。秦雙鳳心懷疑懼的停了下來,她身後就是林森,以為她是跑不動了,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一把扛起了她往前衝去,很快他也不跑了,這裏非常的逼蟄,就是一個圓錐形的洞口,他們是沒有走錯,那些麻點就是那種極具殺傷力的金黃色的小甲蟲,都從土裏爬了出來,逃之夭夭。但是他們逃不出去,在最前方,有一個很圓的洞口,蟲子就是從那個小洞口爬出去的。秦單鳳把腦袋用力的塞進了圓錐裏麵,往外麵看,看到了黯淡的星辰。洞穴是厚重完整的石塊,他們也許能拚盡全力把洞口開的大點,但是還是誰也出不去。秦單鳳把腦袋縮回去,肩膀卡在洞穴處,想要盡量把胳膊伸出去看看能不能有一線的生機,以她和宋南地的能力,留在這個鬼地方倒是可以罩著這幫人不死,但是錯過了時機想出去就沒辦法了,她把那個變異的公主封在骨灰壇裏,人間五年,骨灰壇裏隻怕少說千年,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她在這裏會很辛苦,她一想到未來的艱辛,毫不猶豫的用力把手往外伸,這時候要是來了一隻野狗咬了她,真是陰溝裏翻船。秦雙鳳勸道:“大美女,你別衝動啊,你可就一隻胳膊啊!”秦單鳳怒道:“你丫的一路就沒消停過!給我閉嘴!”
林森苦笑著偷著問道:“小不點,你姐是不是來例假了,脾氣這麼差?”秦雙鳳也小聲回答他:“應該是看到了不一的緣故,他們倆現在擰巴著呢。”秦單鳳輕喝一聲:“別嘀咕了!”一時間沒人敢說話,聽到外麵有男人的聲音輕聲輕語小心翼翼的問:“是大小姐嗎?”估計已經問了幾遍了,秦雙鳳嗤之以鼻,大老爺們聲音跟蚊子一樣。秦單鳳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高興的問道:“李四哥?張三哥在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是我,張三哥在我旁邊呢。”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響起:“我在這。”都是很小的聲音,像是特務接頭一樣。秦單鳳問道:“你們倆怎麼在外麵,算了,一會兒再說。你倆能想辦法把這牆炸開嗎?”張三說道:“剛才管一個小夥要了幾個手雷,可以試一下。”秦單鳳說:“好,我們現在退後,你們倆把手雷都固定在這個洞口上,把這個洞口炸開,感激不盡。”說完指揮著大家後退。
一個手雷最先炸了,緊接著是接二連三的爆鳴,震得眾人耳朵都暫時失聰,地動山搖山崩地裂,他們腳下一條貫穿的裂紋,有一分米那麼寬,直蔓延到身後很遠,裏麵露出黑色的土壤,一種藍色的蔓藤破土而出。秦單鳳氣的都罵了娘:“媽的,至於放這麼多麼!”一聲聲的悠悠的呼喚從遠處彌漫的硝煙中傳來:“你們還好嗎?”還是那種屁大點的蚊子聲。秦單鳳吼道:“好個屁!”帶領著眾人往前走,提醒避開震裂的石縫中長出的蔓藤,扒開石塊,看到兩個腦袋在擴大的洞口處晃悠,緊張兮兮的往裏麵看,心裏的氣消了大半。
宋南地說:“據說這種隻能生長在陰暗潮濕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的滕曼,花葉呈現倒鉤,如同女人的手掌,要是藍色的,就叫做地獄使者,如果誰被它的枝葉掛到,就要永墮地獄,不得翻身。”李肆龍很用心的聽著她講,似有意似無意的褲腿堪堪的蹭著裂縫,調戲般的要勾到了那些滕曼,宋南地似乎走路不小心,一腳踹在了李肆龍的小腿肚子上,他就不玩這種引火燒身的遊戲了。
秦單鳳邊走邊撿起一些掉落的大石頭砸在裂縫裏,砸扁一些幽藍的地獄使者。但是那些地獄使者的生命力很旺盛,還能從縫隙中鑽出。張三和李四也幫忙把洞口掏大,把堆在洞口的碎石往外拿,還好洞口那裏沒有這種看著滲人的生物,林森先是幫忙把秦雙鳳遞了出去,秦雙鳳手腳並用的順著洞口往外爬,外麵是張三接應,她爬出去聞到空氣中刺鼻的煙味和灰塵味,貪婪的大口呼吸,死勁的聞著,覺得太好聞了,這才是人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