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鳳窩在轎車裏不肯動彈,連連作揖道:“林叔叔,求求你,你就跟林爺爺說我沒跟你一起來,你快點吃晚飯帶我走。我就在這裏躲著,不出聲不動彈。”林森強行解開她的安全帶把她拉下了車拖進堂屋,飯菜都已經擺好了。秦雙鳳在外麵還敢和林森打打鬧鬧拉拉扯扯,進去了就老實的坐在賢姨給她讓出來的座位,連聲都不敢吭。林朗不怒自威,坐在主座慢條斯理的吃飯,他年紀大了,隻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秦雙鳳一直提著的心落了地。
林朗說:“我吃好了,去書房了,你們慢慢吃。”秦雙鳳心裏不停的呐喊:快走吧,快走吧。她對飯桌上離她最遠的一盤燒排骨非常的感興趣,但是胳膊短,林朗在也不敢站起來夾一塊,吃飯吃的都畏畏縮縮的。林朗又說了一句話:“小秦小姐吃完之後到書房找我。”便離開了。秦雙鳳聽了如墮入冰原。
林森夾了一塊排骨放進秦雙鳳的碗裏說道:“至於想要上刑場一樣嗎?”秦雙鳳意興闌珊的放下碗和筷子道:“我不吃了,早死早超生,我先去了,賢姨,忠叔再見,我會想你們的。林叔叔再見,我跟你說的話大部分是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其實你挺帥的。”說完垂頭喪氣的往書房走,弄的桌子上剩下三人忍俊不禁,林森在秦雙鳳進了書房門之後更是忍不住放聲大笑。
林朗坐在一張藤椅上,修剪著一個盆栽,他們父子倆的五官肖似,但是林森笑肌發達,表情豐富,正如他所說,不僅是女人,孩子和狗看到他就親近。林朗總是不苟言笑,法令紋深沉,讓人看了就心生敬畏,有距離感。林朗輕輕一剪子剪掉一根樹杈,哢嚓一聲,說道:“坐。”秦單鳳坐在了他的對麵,緊張的雙手抓住了褲腿,林朗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問道:“這些天感覺怎麼樣?”秦雙鳳聽得沒頭沒腦,毫無回答的頭緒,隻能“啊?”了一聲代表自己聽見了。
林朗邊修剪花草邊娓娓道來:“在印度洋西海岸與印度尼西亞群島比鄰的一片大陸上曾經存在一個小國,不過二十多年前就跟鄰國合並了,現在你在地圖上找不到這個國家,因為國家太小了,即使是三十年前的地圖上也未必標有。小國的國王,我們叫做大公,有三個女兒,這三個女兒分別嫁給了沈公子、我還有鄰國的國王,老國王臨死前有遺命,希望三個女兒的夫家也可以聯姻,讓家族的裙帶關係一直維係下去。我的妻妹是三姐妹中唯一還活著的人,她一定要在臨死前,看到先父的遺願可以達成,否則死不瞑目。我隻能匆匆的安排你和林森辦一場婚禮。”秦雙鳳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委屈你兒子了。”她在想或許那兩個女人都沒有生出來東西,所以隻能拿她和林森開涮。但是不是還有李不一嗎?大公也許不接受基情。
林朗接著說:“湘西宋家你應該比我了解。”秦雙鳳連忙擺手道:“不了解,不了解。”林朗說:“宋南地這個人你知道吧。”秦雙鳳趕緊撇清道:“就是知道是誰而已。不熟一點也不熟。”林朗說:“現在林森迷她迷得神魂顛倒,這個女孩我知道,心狠手辣,四年前我的一位故交帶隊去湘西深山裏尋找一味名貴的藥材,碰到了宋南地也要那種藥材,我的朋友請我幫忙調解一下,我認識她的一個長輩。但等我到了湖南,那一隊十幾個人都聯係不上了,至今下落不明。我怎麼敢讓我唯一的兒子跟她糾纏不清?”秦雙鳳說:“這個我也知道啊,我也不喜歡宋南地,你兒子怎麼說對我還不錯,我也不想他有事。但是這事我真是愛莫能助了,你要是求我姐幫忙說不定還能有用。”
林朗接著說:“我聽說宋南地有一個妹妹從小身患奇疾,隻能靠著家傳的一件寶物維持生命,但是這個東西被你父親要走了為了救你的命。”秦雙鳳問道:“秦一發?除了他我沒有別的爸了。”林朗不理會她胡攪蠻纏,接著說:“那個女孩心有不甘,與惡魔結盟化為厲鬼糾纏你。”秦雙鳳說:“我現在倒是天天做噩夢,夢到一個女人要吃我。”林朗說:“秦小姐說你有靈性,能感覺到危險,當你無法承受的時候便會尋求幫助。”秦雙鳳說:“倒不是我無法承受了,是我室友受不了了,把我趕出來了。”林朗說:“道理是一樣的。”秦雙鳳和他說了一會兒話,覺得這個老頭不是那麼可怕了,笑道:“總會有人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