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說:“你起來,我知道不管你的事……”男人的吼叫聲打斷了宋北溟的話,他臉上勃然變色,要是大小姐被逼急了反抗,也不會所有人都吼,聲嘶力竭的慘叫,宋北溟要進去看看,張力嚇得往門外退,他總算想明白自己為什麼鬼迷心竅了,他膽子太小,受不了一點威逼。
身上起火的男人衝出裏間,在地上打著滾,他身上的火焰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盛,裏間已經是一片火海裏了,牆壁轟然倒塌,一團淡藍的巨大的火焰中隱約有一個少女。張力嚇得轉身就跑,但是烈焰從他的身後襲來,席卷全身。
宋北溟在烈焰焚身的劇痛裏終於想明白了,他一直在找但是沒有找到的東西哪去了,它已經和大小姐合為一體了,多年來處心積慮,全都是為與他人作嫁衣,天命不可欺。宋北溟扭曲的臉上笑了,他很快化為一截焦炭。
遠處的雪原凸起一個鼓包,鼓包上的積雪震落,一個女人從雪包裏爬出,長發上沾滿了烏黑的泥土,呆望著遠方的一片火海,她的衣服上全是燒焦的破洞,但是肌膚完好無暇。一個男人輕飄飄的站在了她的麵前,她上半生閱人無數,但是沒有見到過容貌及得上這個男人萬一的人,他是個不屬於人間的美男子。她呆呆的自問道:“我為什麼要經曆這些?”她不指望別人回答。美男子笑了:“遇人不淑。”她問道:“你是接引我去神跡,天神的使者嗎?”美男子說:“使者永遠不回來,做我忠誠而邪惡的仆人吧。”她匍匐在美男子的腳下。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報複,巫師在幽暗的牆縫裏肆無忌憚的奸笑。
美男子也在冷笑,別忘了這是誰賜予你的力量。
秦蓮娜總是困,一天到晚懶洋洋的,天陰陰沉沉的,更是勾起了她無限的睡意,她不想睡得太多,對孩子也不好,但是眼皮實在睜不開了。秦蓮娜小憩醒來,反而覺得更困更累,大腿間溫熱潮濕,她隨意的摸了一下,拿出來一看鮮紅的液體,嚇得哭了起來,“寶寶,不要離開媽媽呀。”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可惜嚇得腿軟了,走不了兩步就跪倒在地上。
開門的聲音,小劉歡天喜地的進來,說道:“我回來了。”卻看見秦蓮娜衣衫不整的樣子,立刻訕訕的說道:“對不起,我應該先敲個門的。”往門外退去,秦蓮娜喊道:“小劉叔,我好像流產了。”小劉看到她絲綢睡裙上的血跡,也嚇得腿軟了,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還是咬著牙站起來,抱著秦蓮娜一路飛奔到醫院。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強大的可敬,就算這個男人經常哭哭啼啼的像個大姑娘。
小劉等在醫務室外麵,從懷裏取出那顆妥善收放紙包,發起愁來,這東西怎麼用忘問了。沈公子也沒說,宋木星也沒說。他發愁的捏著手裏的紙包,擔憂著裏麵的秦蓮娜,忽然驚叫了一聲,跪在地上滿地亂找,紙包裏沒有東西。護士拉著小劉的衣領喊道:“先生,先生,你妻子沒事,先生,這裏是公共場所,請你注意。”她在婦產科工作多年,見過各式各樣的男人,唯獨沒有滿地亂爬的。小劉喊道:“我的東西掉了,東西掉了。”護士說:“先生,你不用找了,你看著地上哪有東西,你是掉在別處了吧。”地麵光亮幹淨,連一張碎紙都沒有,小劉抱著腦袋絕望的坐在地上喃喃自問道:“怎麼辦?怎麼辦?”護士忽然覺得這個年輕的準爸爸很可愛,安慰道:“先生,人沒事不就行了嗎,你妻子和孩子都很健康。”小劉站了起來抓著護士的手說:“對啊,隻要他們倆沒事就行,謝謝啊,姑娘。”護士越來越覺得這個清秀的男孩可愛了笑道:“是他們仨。”小劉意外道:“三個?”護士說:“恭喜,是雙胞胎。”護士說:“你們可以去辦出院手續了,對了,先登記,把押金領了,再辦出院手續。”護士好心的提醒,過兩天,她心血來潮的去住院部查看一下,那天那個可愛的男孩叫什麼哪裏人,住院部的姐妹跟她說,那個人既沒有取走押金,也沒有登記。真是個粗心大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