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艱難地走近巫師,狂風吹得她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凸顯出優美豐腴動人的少婦的曲線。她抓住巫師血淋淋的脖子,從腰間抽出一把華麗的匕首插進巫師的頸部,說道:“這把匕首刺殺過十位帝王,包括殺光半個國家人民的暴君雷霆之帝,和民族英雄率領國民抵抗日軍侵略保持民族獨立的開明帝王納賽爾,你最終死在這把刀下,死得其所了。”巫師的頭垂了下去,長發貼在地上,王妃拔出匕首,沒有一絲鮮血流出,光可鑒人的匕首上也沒沾上一滴血。狂風驟停,最後一個圈子消失了,秦蓮娜身上的苔草臉上的焦炭和手足上的蠟膜都沒了,還有那四個銀鐲,沒人注意到,狂風暴起的時候,四個銀鐲化成黑蛇,箭一樣鑽進了牆壁。
巫師說,我的身體灰飛煙滅,我的靈魂永不消失,我千百年都會留在這個地方,房屋損毀,土地開裂,就算是沉入地下,我還是會浮在這片地方,所有在夜裏,我最猖獗的時候,接近過我的人,無論男女老幼,無論聖人惡棍,你們都會長命百歲,生不如死。
王妃把匕首插回腰間,按開電燈,日光燈管照的臥室裏一片的慘白。
巫師的屍體觸目驚心的躺在黃色的地板上,全身血紅,身上沒有一塊布料和皮膚,他的衣服已經被大風刮走了,皮膚淋漓的鋪在地上,一絲一絲的被撕了下來,上麵還粘著碎肉。他血紅的臉上凸顯著兩隻無神的眼睛,仿佛要瞪出來一般。大公主皺了一下眉頭,雖然窗戶洞開著,但是屋裏還是有濃重的血腥和奇怪的香氣,刺鼻而令人作嘔的香氣。大公主無法忍受,但是她的教養是種強迫症,本能應該破門而出,逃之夭夭。但她輕聲說了一句:“我到廳裏等你去。”慢條斯理優雅的走出門。王妃的四個隨從持槍守在門口,恭敬的說:“大公主好。”大公主點頭示意,走過他們,終於大口的呼吸起來。
小劉看到大公主過來,咬著牙,頭低得更低了,就要鑽進褲襠了。這兩個夫妻麵對麵地坐著,離得遠遠的,誰也不說一句話。
沈先生先開口了:“我們走。”大公主說:“等下小妹。那個小姐很漂亮。”沈先生無語。大公主說:“你愛上了那個隻比你女兒大兩歲的女孩?你無恥。”沈先生說:“沒有。”大公主問道:“你為什麼給她喝那麼稀有的迷藥?你心疼她對今夜留有印象,一生將會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沈先生說:“她如果受了驚嚇流產,一生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的是流鶯。”夫妻倆再次陷入沉默。小劉受不了了,他站起來低著頭說:“公子,夫人,我先告辭了。”沈先生問道:“你去哪?”小劉說:“我出去透透氣。”沈先生說:“坐下,哪也不能去,天亮之前,你隻能呆在這裏,我們馬上就走。”
王妃看著倒斃的巫師慘不忍睹的屍體,笑道:“你舍不得我?”解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高聳的雪乳。屍體大張著嘴,露出參差不齊尖利的牙齒,鼻子已經沒了,本來長鼻子的地方隻有兩個黑洞洞的橢圓。慘白的燈光,鮮黃的地板,鮮紅上點綴著漆黑,詭異的明豔,風情萬種的傾國美人,血腥的美學。巫師突出的眼珠忽然從眼眶中滾了出來,滾到了王妃的腳下,王妃沒有躲開,待那隻眼珠滾到鞋邊,輕踮起腳尖,眼珠滾進鞋底,王妃一腳踩爆,粘液濺出,王妃笑道:“你活著時,任我擺布,死後還能如何。”笑容變冷。
他對這個脅迫他的女人的怨恨沒有轉化成一絲的慈悲與可憐,對床上這個被她們殘害的女孩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盡責的完成他的儀式。某種程度上,他死有餘辜。
王妃轉過身手搭在門把手上,地板縫裏卷起一陣陣小小的旋風,鼓動起堆積的灰塵,那些灰塵太深,小劉拿著頭發卡子扣,也沒能扣幹淨,這下都鼓吹到了地板麵上,王妃又笑了,“你活著時,怕我怕得要死,死後,是不是怕我怕的想活過來,如果你想,我成全你。”小旋風停了下來,王妃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冷冷的說了句,“不識抬舉。”走出門對著她的手下說:“進去把那個死人收了。”手下之一說道:“王妃,我們盡快辦完,請放心。”王妃意味深長的說:“不急,一點也不急。”
四個守衛進了房間,手腳麻利的把地上的屍體和碎皮裝進厚實的黑色塑料袋裏,到衛生間拿抹布把地上的液體擦拭幹淨,抹布也一同丟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