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幾分鍾林森才出來,氣色很差,無精打采的,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問道:“你怎麼還沒走?”我說:“我不存在!”林森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裹住全身,這頭壓在頭上,我把電視關上,躺在床上等李不一回來,過了許久,林森問道:“你走吧!你在這很不方便。”我說:“我不存……”林森說:“大妹子,我求你了。”我問道:“你哭了?”林森把頭露了出來說道:“你說什麼?”我這回肯定的說:“你哭了。”林森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哭什麼!”我說:“你眼睛都紅了。”林森狡辯:“水汽熏的。”我不聽他的辯解問道:“就算你和那個叫夏夜的阿姨以前是情侶,她現在嫁給別人你也犯不上哭啊!!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林森歎了口氣道:“你不懂。”我蹦下床說道:“我是不懂!我走了。”我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是李不一回來了。我打開門看到李不一捧著個箱子回來,滿走廊到能聞到濃鬱的酒香,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個袋子,我對著他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說道:“健在,我走了!”李不一說:“好,辛苦,明天不用等我們吃早飯。”我幫他開門又關門,趴在門上偷聽了十幾分鍾,裏麵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意興闌珊,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秦單鳳已經睡下了,我知道她睡眠很輕,便沒有洗漱,悄悄地躺倒床上,我想到有一次跟爸爸住一個房間,在外邊玩到很晚才回到旅店,爸爸也睡下了,我悄悄地爬上床,但是還是被爸爸叫起來刷牙,說是牙裏會長蟲子的,那時我還很小,不經嚇,真的以為牙齒裏會長出毛毛蟲一樣的東西,再也不敢不刷牙就睡覺了。
我悄悄地走下床,悄聲的走到秦單鳳身邊,她的被子滑落到了肩膀,李不一說過,秦單鳳睡覺總是愛亂動,我拉起她的被子蓋好,又給她掖了掖被角,秦單鳳睡夢中迷糊的問了句:“不一?”我輕聲回應道“嗯。”又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蓋好被子一覺到天亮。第二天早上沒見到林森和李不一,中午時也沒見到他倆,到下午時,秦單鳳等不住了,他倆再不起床就趕不上宋月亮的婚禮了,我也坐不住了,這倆人不會是醉死了吧。
秦單鳳當當的敲著他們倆的房門,喊道:“起來,起來!”他倆要是再不開門,秦單鳳一定會闖進去的。門開了,開門的是林森,他神采奕奕,穿戴的人模狗樣,狀態不錯,除了黑眼圈和浮腫的臉昭示著宿醉,不過還挺可愛的,像隻熊貓,他的娃娃臉更加的肉嘟嘟了。李不一站在窗前吹風,窗戶大開著,屋裏還有些淡淡的酒味兒,李不一問道:“我們現在就去嗎?”秦單鳳說:“早到點總比去晚了好,他們家人事兒太多。”
我們走到酒店,人已經來了一半,我立刻對秦單鳳的英明神武萬分敬仰,董旭光顯得很局促,因為這些來客中不僅有些人奇裝異服臉上紋著花案,甚至還佩戴了刀具,送的東西五花八門的,很多東西不但是把董旭光雷到了,而且也震驚到了,就比如說是送老太太的幼弟送的那個東西我怎麼看都像是骨灰盒。宋月亮一直堅持女方家裏和男方家裏要分開辦,實在是太明智了,我在想8348所裏的那幫衰神,看到這幫人隻怕會直接嚇走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會因為沒完沒了的又摸又問被砍死一半,剩下的一半做上門女婿。我曾聽小武說,所裏對董旭光這邊一個人不讓來頗有微詞,他們不知道師兄是為了他們好!
家幾乎每個人都穿著節日盛裝,民族服飾,董旭光也被套上了一身彝族或是苗族的新郎裝。我們四個普通打扮的人反而成了異類,真應該不和宋月亮客氣,借他們幾件衣服。宋月亮和宋冥王我有些分不清了,董旭光幾杯酒下肚更加懵了,經常抓起宋冥王要給賓客敬酒,可憐的小冥王被他媽媽拉到一邊涼快去了,別總往新人身邊瞎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