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走了過來,林森像是不經意間看到的她,裝的有些驚訝有些羞愧,問道:“夏夜,竟然能在這裏碰到你,太意外了。”那個被叫做夏夜的女人微笑道:“小林,見到你也很意外。”我聽到她說話,骨頭都酥掉了,身心都沐浴在春風中。林森搭著秦單鳳的肩膀說道:“你真的開了一間咖啡店?”我看出來了,他的手本來沒想伸那麼長,但還是沒有膽子去拉秦單鳳的小手,夏夜笑道:“是啊,但我這家可不僅僅是家咖啡館,我這裏還有酒。”林森也笑著回應道:“上好的紅酒。”夏夜說:“是啊,嚐嚐吧。”我發現秦單鳳一直都在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倆,林森介紹秦單鳳道:“這個是……”他還是不敢胡謅八扯,秦單鳳接過他的話頭說道:“我是他的愛人,您是……”說著握住了林森的手,林森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我小心的看著李不一,李不一發覺我看他,對我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我們倆心照不宣。
夏夜問道:“我在樓下有個酒窖,去選一瓶,我送你們,就當我補上的結婚賀禮吧,不用客氣。”秦單鳳撒嬌道:“但是我不能喝酒啊,老公。”林森有點臉紅了,說道:“還是選一瓶吧,盛情難卻啊。”夏夜說:“可以帶走,我這裏的酒在國內很難買到,妹妹一定也是懂得品酒的人,可以留著以後喝。”她竟然稱呼秦單鳳為“妹妹”,我聽到這個詞很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在舊社會妻妾之間和睦相處的,大老婆對小老婆好像就用這個稱呼。
我說道:“姐姐姐夫,我想嚐一嚐。”李不一也說道:“姐,姐夫,我們三個喝吧。”李不一這句一出口,我忽然幻滅了。
林森說:“那就卻之不恭了。”夏夜說:“跟我客氣什麼,這本來就是欠你的。”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我帶你去,妹妹也一起去看看。”她說著詢問性的看著我和李不一,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哥哥不去,在這等你們。”秦單鳳說:“老公,酒窖裏會不會冷啊?我怕冷。”林森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秦單鳳穿上。我心中一頓鄙視,這倆人搞毛啊,整的這麼假,她的外套就搭在椅背上,林森整的這麼煽情這麼體貼。秦單鳳脫掉林森給她披在身上的外套,難道她也覺得太矯情受不了了,她隻是把自己的大衣穿在裏麵,又披上林森的衣服笑著說道:“夏小姐麻煩你帶路了!”淺笑倩兮,風韻天成,她說著挽起了林森的胳膊說:“我們走吧。”她是要進冰櫃嗎,穿這麼多。
夏夜笑道:“妹妹,我不姓夏。”秦單鳳說:“不好意思啊,那怎麼稱呼您呢?”她真是當的了土匪,裝的好淑女,這幾句話說起來文質彬彬。夏夜說:“我丈夫姓廉田,你可以稱呼我為廉田夫人。”林森忽然臉色蒼白,整個人如石塑木雕一樣愣住,呆立的站著,他本身就很高,這樣傻站著擋住了我的光線。秦單鳳察覺到了林森的不對,夏夜已經在前麵領路了,秦單鳳踩了一下林森的腳,林森才回過勁兒來,強忍著疼痛跟在後麵,秦單鳳本是挽著林森的,現下手緊緊的抓著林森的胳膊,即使隔著衣服也能看到他的肉陷了下去。
秦單鳳問道:“你的丈夫是日本人?”夏夜說道:“是啊,不過他是在台灣長大的,我們一起長大的,我也是日本人。”秦單鳳說道:“哦,真的看不出來啊!”夏夜說:“我媽媽是中國人,我本姓永川。”秦單鳳讚道:“永川夏夜,好名字,人如其名啊!”夏夜說:“多謝啦……”我看著他們消失在吧台後,終於忍不住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我問李不一道:“不一,你不吃醋嗎?”李不一說:“吃什麼醋啊。”我問道:“你不生氣嗎?”李不一道:“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是幫朋友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