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看了一下平安的背影,看來她知道了什麼,我便告辭道:“我走了,不打擾了。”賀蘭雪說:“再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我是聽從眾神的安排為他們的回歸鋪墊道路,還是……”她猶疑了一下,接著說道:“阻隔這條通道,讓他們永遠流放於宇宙之外,你可以給我一個建議。”我說:“你這個問題吧,放在我這個無神論者這裏,就是這個意思,你是跟命運抗爭呢,還是甘從天命。要我說,聽從你內心的想法吧,做你認為正確的事,你不一直都是在這麼做嗎!”我說著對她眨眨眼睛,接著說道:“如果我真是眾神指定的旁觀者,有一天被眾神叫去了解情況,我一定會幫你美言幾句的。”賀蘭雪說:“謝謝,但是不要欺騙眾神,眾神借你的眼看待世間,從你的心中了解變化。”
我回到秦單鳳的房間,她躺在床上看電視,也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趴在床上裝作看書,心中回想賀蘭雪對我說過的話,這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也是你最想親近的人,我想來想去,又看了一眼看電視的秦單鳳,電視好像是一檔胎教節目。我想起媽媽,兩個媽媽,爸爸,隻是養父,很多人,很多。賀蘭雪指的應該是個活人,如果單從血緣上來說,沈流鶯毫無疑問會是我現存在世上最親的親人了,可惜我和她是一點交情也沒有。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指的是李不一,在秦家李家所有人裏,他真的對我最好,他也是我最想親近的人,他看似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的身份最可疑,他的生父生母可以是任何人,包括沈公子,就算他是沈公子的兄弟,與我血緣也是很近,僅次於沈流鶯。我被三生石紮了的那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那不能說是夢,是回憶,垂死的身體,逃跑的男孩,也許是沈公子被害的場景,難道我的前世是沈公子?
我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淒涼和孤獨,仿佛這世界上我是孤立的一個人,我是個孤兒,沒有親爸,養父是我生母同父異母的哥哥,也不在了。我身邊的這個姐姐還有遠方的那個弟弟跟我隻有十六分之一的血是一樣的,我懂得這就是獨生子女的悲哀吧。如果李不一真的是沈家的人,對於我,他真的是這世上最溫暖的存在了,但更多的是擔憂與害怕,沈家和李家的關係是個複雜的謎一樣的紛爭,李家對此一直諱莫如深。
李不一,我會為你保守任何秘密的,隻要你還以李不一的麵目存在。
我下了床,出門再找賀蘭雪,我現在需要她的建議,可惜我敲了好久的門也沒人開門,這麼快就閃人了?我有些泄氣,真應該要個聯係方式,否則隻有到帝都才能登門拜訪,可以去看看嬋娟嗎,我心中湧起了一絲溫暖,要帶點特產給她。